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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暗涌（第1页）

悲催的车夫如鸡子一样被人拎着扔到钓鳌生他们面前。

“这厮手脚不老实，偷了咱脚行兄弟的钱。按惯例折他一只手官府都不会说什么，现在要买他的手，他说没钱要找雇主预支。你们自己商量吧！！！”

一脚踩住乱动的车夫。

“两位郎君冤枉啊，小的本本分分根本不会偷窃的呀！”

讲到激动处，车夫使劲抬起头挪开了踩住的脚，跪着挪到两人身前，头如捣蒜哀求着。

“两位郎君救救小的吧，折了一手小的营生就废了啊！”

“这位大哥，我们还不知事情由来也不好评判，折了他的手也太过武断，不如先听听始末如何？”

“好，咱也不欺你们这些外地来的。

方才咱脚行的兄弟们从报春巷出来没多久，正要买些吃食一摸钱袋发现被人开了天窗，而这一路上只撞到过这一个人。不是他还有谁，回去寻他就看到这厮正蹲在地上数钱呢！”

啐了一口，很是不屑三只手的行为。

“你们也知脚行干的营生赚的钱都是血汗钱，只要这厮一只手便宜他了！”

“车家，你有什么解释吗？若真是如此，那我们也爱莫能助了，闹到官府也是一样。”

“小人真不是偷儿，若是偷儿还能被这些臭脚抓住。小人只是见那路上有支被割了的钱袋，怕失主找不见着急就在原地蹲守等那失主回来，怎知这些臭脚不由分说上来便打。无奈下只得认下来找两位郎君救命！！！”

“还不老实。”

领头的脚行听到车夫对他们的蔑称气的一脚踹来，踢的车夫一个趔趄，腹中苦水翻滚，口涎直淌。

茶摊老板悄悄地从后里摸来，拉了拉钓鳌生的衣角，摇头示意他不要蹚浑水。

见两人站在原地似乎是被吓到了，脚行领头更是嚣张，“既然你们不打出头。来呀，拿刀来卸了这厮一只手再扭送官署。”

说着接过递来的短刀，按住车夫的右手一刀切下，车夫小指已被切下，显然他们所说废人一手并没有这么简单。

“啊！”

车夫疼的大叫，脚行的人嫌他太吵上来卸了他下巴，让他没办法继续大叫。

领头的人对准无名指准备切下，见二人还是无动于衷，也不废话一刀再切。

车夫“额额”的叫着，实在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哼！”

那群脚行觉得无趣，拎起昏死过去的车夫准备带走。

“两根手指为了让他长长记性，我们可没答应让你把人带走。”

“哦？”领头的人终于来了兴趣，“你们要为替他出头？！”

“钱不多二十两银子，除去切了他的两根手指算你们便宜一些十五两。”

“哦？你们脚行都这么有钱了吗？随身带着这么多银两逛瓦舍。这样的话，不如都转行做脚行得了。”

“少说废话！拿钱！”

“钱自然没问题，不过按本朝律例，民间私了凡涉及金钱往来都得有双方契书为佐。劳烦，老板为我取纸币来。”

脚行见钓鳌生一身素衣，旁边死鱼眼的汉子粗布衣上满是补丁，料定二人只是诈唬，随即开口说道：“我老盘这些年抓的偷儿没七八十个也有半百，从未听过有这样的规矩。小子我劝你识相一点，要么给钱要么人我就带走了。”

这老盘一开口就知道这种讹人钱财的勾当没有少做，坑害的受害者一个个都是底层穷苦人，敢怒而不敢言。

“哦？那不如同去官署报官，看官署是否会让我写契书。”

“这。”老盘很是犹豫，看此人镇定自若不似作伪，毕竟以前坑的那些个人都是平头百姓哪有什么熟知律法的。

见老盘正踌躇，钓鳌生也不待他反应过来，铺开老板取来的黄麻纸，笔走龙蛇地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