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半开的窗户,心脏都险些停跳,深吸了一口气才找回些许理智,试探地开口:&ldo;妹妹?你在吗……&rdo;
没有回应,房间里安静得近乎死寂,倒是客厅传来一阵混乱的杂音,似乎是小蘑弄倒了什么东西。
他也无心去管,打算去其它地方找人,却在转身时突然想起什么来,一顿,快步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
下一秒更加浓郁的玫瑰味道涌出来,一只空酒瓶没了柜门遮挡,猝不及防地滚落,碎在地上。
余昧低着头,蜷在衣柜角落里,周围都是他的衣服,似乎也没有发现他来了,直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开,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茫然的视线扫过地面,又缓缓移到他身上。
眼神是空的,看到他时似乎亮了一下,却又很快黯下去,聚焦也不太稳。
他醉得厉害,又很烫,头发被汗打湿,凌乱地黏在皮肤上,目光也是湿淋淋的,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反常的粉,嘴唇被自己咬红了,像一朵半开的花。
&ldo;阿勉……&rdo;他似乎花了几秒才辨认出眼前的人,那双好看的眼睛就眯起来,晃出一点粼粼的水意,&ldo;抱抱我。&rdo;
撒娇似的,又像恳求。
余煦一怔,连忙俯身抱住他,感觉到他肩膀细微的颤抖,心疼得要命:&ldo;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没事的,我在……&rdo;
余昧抓着他领口的衣服,在听到前半句话时找回了一丝理智,却又很快被某种不管不顾的逃避情绪取代,也不回答,只是循着本能把他往下拉,咬着他的肩膀,答非所问:&ldo;……别走。&rdo;
&ldo;陪陪我。&rdo;
第68章喜欢
余昧再醒来时已经被放在主卧的床上,窗帘拉着,一丝光都没透进来,也看不出是几点。
他对前一晚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了,醉得厉害,也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只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余煦想抱他出来,然而他贪恋衣柜里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怎么都不肯,就跪在衣柜边缘同对方接吻,小孩子撒娇似的,想想都丢人。
后来被放到床上,他才终于意识到身体里那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不是酒精作祟,也不全是情绪使然‐‐大概还是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因素在,他不想去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灌不醉自己,索性选了一种更极端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从某种意义上说挺成功的,年轻人体贴又缠人,予取予求地抱了他很久,周围是更加浓郁的信息素,几乎没过原有的酒味,那种被温暖过度包围的感觉弄得他一度很想哭。
准确来说,到最后他是有哭的印象的,却也不是难过或者委屈,眼泪无意识地淌出来,他自己也没有察觉,是后来余煦来亲他,动作温柔地将那些眼泪慢慢吻去,他才反应过来,心口就酸了一下。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从酒意里清醒过来,整个人就被某种本能的不安感包围,要听见余煦说喜欢他,才能安心一点‐‐现在想来也挺幼稚的。
最后意识渐渐沉下去,他也只记得两个人紧紧相扣的手‐‐余煦不让他咬手腕。
宿醉的后劲还是很大,以至于让他头疼到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现在醒来整个人都像被拆散了又装起来似的,和年轻时一天开三场演唱会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喉咙也哑了,额角隐隐作痛,手脚都有些发软‐‐大概是没法录节目了。
他想起这几天原本安排的工作,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按太阳穴,却也懒得去看手机,反正向蝶总有办法替他处理,也轮不到他操心。
喉咙有些难受,他慢慢坐起来,打算先下床倒杯水,下一秒就听见了开门的动静。
余煦看他醒了,一怔,快步走到床边抱住他,终于松了口气:&ldo;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rdo;
余昧才觉出不对劲,皱了皱眉,问他自己睡了多久。
&ldo;快三十个小时,现在是第三天了,&rdo;余煦抱着他的手又收紧些许,话里带着隐隐的后怕,&ldo;再不醒我都要带你去医院了。&rdo;
顿了顿又补充道:&ldo;昨天小蝶姐一直给你打电话,我就接了,说你身体不好舒服,可能要休息几天。&rdo;
发情期还没有完全过去,余昧感觉到他的信息素,又不由自主地有点黏他,往他怀里蹭了蹭:&ldo;她怎么说?&rdo;
&ldo;她说知道了,会帮你推掉的,年后再补录你的环节,让你好好休息。&rdo;
他松了口气,还是靠在余煦怀里,没再说话。
空气就微妙地安静下来,余煦也没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抱了他一会儿,才低头看着他问:&ldo;有胃口吗?我去帮你热饭。&rdo;
余昧其实吃不下,饿过头了反而没什么感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目光,却还是点了点头。
外面是中午,阳光很好,房间里暖气充足,也有种以假乱真的温暖。
余昧随手披了件衣服,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地等余煦热粥,又大致顺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思考等会怎么跟他说。
可能是因为昨晚疯得太过,多余的情绪都发泄空了,现在他反而平静下来,不那么难受了。
想到许观珏这个名字时,心脏还是会模糊地抽痛一下,更多的却是厌恶,某种他很少会有的、近乎尖锐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