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爹!”沈含章抱着儿子躬身答道。
姬老秀才满意地看着越发沉稳的女婿,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关切地问他:“身子可好些了没有?上次吐了那么一大口血,也没找个大夫看看,这回回来能呆多久?请了大夫给你看看,抓几服药调理调理才好。”看脸色倒也不错,到底还是看看脉放心些!
“爹,我没事了!”沈含章高大健硕的身躯小山一般,抱着儿子,躬腰站在岳父跟前,笑着说道
“这可大意不得,听我的话,便是无事,咱也看看去,一会子咱就去前街的中和堂药铺找他家的老掌柜好好看看,那老大夫看的一手好脉,最会调理身子,你这么些年在那苦寒之地,身上难免有些小伤小痛,现在年轻,不觉着,不调理好,将来老了可就要遭罪了,听爹的话,咱一会就去,没事抓几服药调理调理,晚上再让你娘做些好的,补补!”姬老秀才拍拍女婿健硕的臂膀关切地说道,得好好的给女婿看看,早看早好,可不能拖累的闺女一把年纪还得侍候个药罐子。
“哎,我听爹的!”沈含章孺慕地望着岳父,含笑答应着,回家几日的凄苦,心凉等种种,都被岳父这一席关切至于一扫而空,他终究还有岳父惦记着,想起儿时,上元村的村塾窗外,手把手教他写字,一个杂面馍馍分他一半的岳父,沈含章枯涩冷寂了两辈子的心底流淌着暖热了心肺的热流。
“外祖,爹爹要送清儿和外祖去学里!”小儿窝在父亲怀里,一双明亮的小眼恍若星子。
“好,好,好!”姬老秀才笑眯眯地连说好几个好字,“那咱们这就走吧。”早一些,顺路让大夫给他瞧瞧。
“哎!”沈含章抱着儿子跟在岳父身后就要出门。
“鞋,还没穿鞋呢!”小儿在爹爹的怀踢踏着两只小脚。
“哦!”沈含章忙弯腰拿起儿子放在炕边下的小鞋子,半坐在炕沿上,抱着儿子给他穿鞋。
“爹,反了……穿反了……得穿这只才对……这样……不对,这样才对……”
“哦……好……没反啊……哦……好……”
“书包……书包还没拿呢……”
“哦,看见了,爹背着……”
父子俩手忙脚乱地床上鞋子,沈含章仍旧将儿子抱在怀里,挎着儿子的小书包,出了房门,跟着岳父一起出门去了。
“爹!”扛着小儿,跟在岳父身侧,沈含章有些忐忑地说道:“小婿给绣绣请了诰封的圣旨……”说着,心里有些忐忑,沈含章小心翼翼地看着岳父的脸色。
“诰封?”姬老秀才极为高兴地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圣旨啥时候来,咱得准备接旨的香案,得好好打扫庭院,还得……”
看着极度高兴以至于有些啰嗦的岳父,沈含章渐渐的从心底溢出无边的喜悦来,跟着高兴起来。笑着说道:“明日上午来,倒不用收拾什么,备好接旨的香案便可。”
“呵呵,好,如此便好……”姬老秀才喜得无可无不可,他的闺女可算熬出头了,呵呵,真是好啊。
“三郎啊,你可得好好待绣绣,可别伤她,要不,别说什么诰命,便是公侯夫人,咱也不稀罕!”高兴之余,该有的话,还得说,姬老秀才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小门小户的,可不兴什么小妾,你若想要,就把绣绣给我留下,爹也不拦你,你再娶高门去!”
这话说的重,有着上一世经历的沈含章白了脸,抱着儿子,跟岳父说道:“爹,小婿不敢!您瞧着,小婿必定不敢负了绣绣,让她有一点委屈……”
他知道岳父的意思,不过是心疼女儿,怕他三心二意惹绣绣伤心,可,经过上一世,别说宋红英,便是随便任何一个无根无着的女子他都不会亲近,更别提纳妾,否则,依着绣绣那刚烈的性子,只怕又是要恨他一辈子,不理他,重活一世,他只想跟妻儿好好的过日子,恩爱到白头。
“这话你记着,爹也就是这么一说,走,进去让大夫给你看看……”姬老秀才极满意女婿的表现,也不多说,领她进了医馆。
拿着药方出了医馆,姬老秀才极为的高兴,地说道:“这药温补,下晚,我来抓药,你喝上两服,再让绣绣给你好好的补补。”女婿身子无大碍,姬老秀才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