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钦坐在最后一排,仰靠着雪白的墙壁,半眯着眼睛,看着第一排坐着的小姑娘的侧脸,她在微笑,眼睛也弯了,像珍珠,明媚而不刺眼,却光彩夺目。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光,是对理想的那种纯粹的光。
喻钦心里莫名烦躁,他临时有事没陪着陈青芒进福利院,自然也就没见到那个她笔记中的画家先生。而现在看着她对那位不知姓名的画家的崇拜的模样,他就非常不爽,十分不爽。
特别想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眼睛里也只能有自己。
有崇拜,有欢喜,再没有其他人。
喻钦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从柜子里随便掏了本数学练习册来做。
翻到模拟考试的那一节,直接跳到二十一题,开始做。
“卧槽,是我眼花了吗,从不听课写作业的钦哥居然开始写题了也。”大喇叭同桌调低了音量,开始和前桌的女生小声讨论。
“是啊是啊,活久见,不过他认真思考的样子真的好帅,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啊。”花痴前桌,星星眼,一手挡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喻钦。
“切,写题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写,也还是改不了倒数的命。”平日里自命不凡的一个男生有些刻薄地说道。
喻钦解题解得认真,没听见那些关于他的讨论。
五分钟后上课铃响了,讨论的同学停止了讨论,喻钦也已经算出了第三小问的答案,他草草写在稿纸上,有些无聊地转了转笔。
考试题终究还是比竞赛题差远了,思路很简单,一二问答案一看就能出来,也只有第三问需要动笔算一下,他觉得有些无趣。
他快速地计算了一下要怎么考才能超过陈青芒。
上次期中考试她的总分是689,数理化和生物加起来一共扣了十三分,他要认真写的话,能把失误降到三分以内,这样理科能拉十分上去,不过语文和英语他就比较头疼了。
这两年都没做过习题,没练过,估摸着这两门能扣掉八十分。那还是离超过陈青芒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喻钦越想越不爽,成绩短时间内也超不过她,怎么才能让她崇拜自己嘛。
于是接下来的一节数学课,老师抽人讲题的时候,他举手了,上去讲一道几何体,他只用了三分钟,其间贯插着各种定理和公式。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阿波罗尼斯定理,斯坦纳定理,opiel定理,没人听懂。
喻钦粉笔一丢,潇洒地下台,意料中的掌声并没有响起,只有数学老师一脸神色复杂地站在讲台边。
数学老师有点愁,这孩子平时上课只能看见个头顶,全在睡觉,结果突然要上来讲题,讲得还这么复杂,全套用不常见的公式定理,那估计写题的时候步骤分全没了。
而班上的同学全没听懂,大家都说他在装逼。陈青芒看着他讲题的步骤也很懵,只知答案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