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itches》,吉他弹唱。”
“可以跳,你舞蹈怎么样?”
“学过四年街舞。”我有点压不住上扬的尾音了,他说得太轻描淡写,好像笃定自己有办法,让我在绝望里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
他从镜子里淡淡瞥我一眼:“我给你现编一首,能学多少看你本事了。”
然后就在狭窄的卫生间里,他打开播放器听了两遍这首歌,就开始编舞,我感觉我高三读书都没这么拼命过,完全忘我地学,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教我,有过来上厕所的刚想打断我,都被他拎着领子打了出去。
等轮到我了,他把我送到练习室门口,我握着手机的掌心全是汗,推开门一只脚刚踏进去,突然转身问他:“等等,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宣钧。”
“等我出来请你吃饭!”
我笑着转过去,充满信心地面对一众严肃的评委。
“老师们好,我是207号郁又青,我要表演的是《stitches》,自编舞唱跳。”
那时候张姐在我眼里就像峨眉派的灭绝师太,有她看着我话都快讲不利索了,手忙脚乱地打开伴奏版,回想刚刚宣钧手把手教的舞,我闭上眼睛,深呼吸。
“ithoughtthati&039;vebeenhurtbefore”
“butnoone&039;severleftitethisre”
我不知道我的表演是否让他们满意,但他们一直没喊停,直到我大汗淋漓地表演完,疲惫已经盖过了紧张之情,我原地站着静待宣布我死期。
“唔,感觉编舞不错,但是你的唱跳让我不是很满意……”
“其实唱得不错了,但是声音并不是很有特色……”
张姐跟几位老师低语讨论了几句,皱着眉,不知道该不该让我通过。
我的心已经沉入谷底了,绝望地想着我真的对不起自己又对不起宣钧。
突然张姐回头对着墙角的那张躺椅问了一句:“凌寅,你觉得呢?”
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那张躺椅上还睡着一个人,那人按着太阳穴坐起来,肤色过分白,柔和的五官线条不笑时却显得异常冷峻,他抬起眼,盯着我看了有三秒,才冷淡地说:“舞是现编的吧?”
“……嗯。”
“我觉得比前面几个好。”
凌寅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脸长得也……”他漫不经心地拨开我的刘海,我的额头一凉,碎发被他撩到耳侧,不适应地往一旁偏了一下头,“……挺可爱的,为什么要用头发遮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