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木低着头,半天才只发出了一声“嗯”。
“你真的就……从未对她心动过吗?”夏悠南紧盯着禅木的脸,试图想在上面找出他动心的痕迹。
只可惜禅木仍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表情没有一点情绪,“师妹,我是出家之人,六根清净。”
夏悠南再没话说了,遗憾地摇摇头,离开了。
她走后,禅木站在曲小幽的门前,几经抬手想要敲门,却又数次放下。
他想劝她不要嫁,可又想到她说的话……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去劝她呢?
这一晚,曲小幽彻夜难眠,禅木也没离开,在纠结落寞中,于门外站了一夜。
皎月长明,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心思各异,悄无声息……
次日,晨光初现,禅木正想默默离开,曲小幽的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怎么在这儿?”曲小幽看到禅木,眼中浮现出诧异之色。
“呃……我来唤你吃饭。”禅木说了谎,一时忘却了自己是僧人,忘了“出家人不得打诳语”的清规戒律。
“哦,”曲小幽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谢了。”
说罢便要走。
“小幽!”禅木还是喊住了她。
曲小幽停下脚步,并未回头,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别嫁给他。”禅木注视着她的背影,语气中似乎带着乞求。
曲小幽依旧不语,显然,他这句话并不能改变她的主意。
禅木接着又道:“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你去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没有人愿意接受。”
曲小幽转身盯着他,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道:“你的话昨晚悠南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们接不接受我无所谓。
“我为的是天下苍生,为的是黎民百姓,三军战士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我只不过是嫁个人,有什么可委屈的?”
“儿女情长,在家国大义面前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所以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喜不喜欢,牺不牺牲,这太幼稚了!”
她一番话,无疑把禅木接下来的话全部堵死了,他不知道还该说什么好,默默注视着她,久久无声。
曲小幽轻叹一声,语气有些哀伤地说:“我跟了你三年,人生最美好的阶段都在你身边度过,我知足了。
“如今,我也该嫁人了,你我之间,从此音尘各悄然,青山如黛,草如烟。”
说完,她不再多留,迈开欲走。
“小幽!”不等她离开,君子尧就满面春风地小跑而来。
就见他头束紫金宝玉冠,身穿紫色刺绣蛟龙长袍,足蹬黑色云纹长靴,腰挂玉佩,手戴金镯,端的是风流倜傥,贵气十足。
人逢喜事精神爽,见到心上人的喜悦让少年笑得如沐春风,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光泽,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少城主。”曲小幽打声招呼,朝他迎去。
君子尧跑到她身边停住脚步,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曲小幽佯装好奇地看着那精致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