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整个人身子都僵直了。
面对她的宝珠玉露都快哭出来了,眼底充满愧疚。
她们刚才是想提醒夫人的,可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夫人给打断了。
这下督主怕是要生夫人的气了吧?
时春柔缓缓地转过身,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督主,你怎么过来了啊,我都没听见声音。”
“若是被知道了,本督主还能听到这些话吗?”墨云渡皮笑肉不笑,俊朗的面容半边隐匿在黄昏的阴影里头,让人看不真切。
但时春柔还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寒气。
不用猜都知道,督主此刻很生气!
宝珠玉露也看出了这点,下意识想开口帮时春柔开脱。
还没开口,墨云渡便直接发话,“你们下去吧。”
完了,这是要单独找夫人算账啊!
宝珠玉露手心捏了一把汗,眼神紧张地望向时春柔。
“下去吧。”时春柔发话,朝她俩挤出淡淡的笑容,示意她们不用担心。
两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灶房里,只剩下墨云渡和时春柔两人。
时春柔开口,打断了这尴尬和寂静,“督主,晚上我们吃阳春面,你要来一碗吗?”
“不是说,对我没那方面的意思吗,如今这又是在做什么?”墨云渡冷漠的目光落在时春柔身上,寒气侵体,冻得人发抖。
时春柔立马低头,“但该讨好督主的时候,还是要讨好的。”
呵!
墨云渡笑声冷漠,“讨好本督主?”
“对,”时春柔回答,“对督主有非分之想,觊觎真正的东厂夫人这种事情我不敢做,但毕竟我要在督主手底下讨生活,所以让督主开心,对我满意,是我必须做的事情嘛。”
听闻这话,墨云渡脸色愈发阴郁,“你就是这样想的?”
时春柔眼神里染上几分迷茫,“难道不是吗,我是督主手里的一颗棋子,就应该为督主办事,处处讨督主欢心。”
说完这话,灶房里又是一片死寂。
墨云渡眼底的阴翳疯狂翻涌,“是,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为了留在督主身边,我自然要多一些眼力见的。”时春柔立马回答。
顿了顿,又问墨云渡,“那督主要在这里吃阳春面吗?”
“不必。”墨云渡拒绝了。
时春柔哦了一声,乖乖站在旁边不再吭声。
墨云渡再次打量她,而后发话,“好好练字,此外本督为你请了个夫子,跟着学。”
什么?
时春柔满眼不可思议,“督主怎么突然这么上心,让我学这么多?”
“不想学?”墨云渡问。
当然想!
时春柔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破庙里时,那个受伤的小哥哥就和自己说过,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骗人的。
女孩也应该多读些书,学识多了,就连眼界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惜她当年遭遇屠村,变成了孤儿颠沛流离,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