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仓,仆固仓,麻溜的出来,有生意上门了!”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驿卒制服披散着头发的汉子,拍着手上的灰尘走了出来,他一看到胭脂兔便眼睛一亮,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了声:
“好马!”
说完,汉子还用粗糙的大手抚了抚胭脂兔的脖颈。
“咴~?”
相同的动作,胭脂兔的反应大相径庭。
对之前那个驿卒爱答不理,见到眼前的汉子却兴奋的叫了起来,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汉子的手掌,顺从的跟着他进了院子。
“鸡蛋、豆料给足了,大人给了赏银!”
“晓得了!”
“这位大哥的样貌有些特别,他不是大华人吧?”
“大人好眼力!”
驿卒竖了个拇指,笑呵呵的说:
“他叫仆固仓,是关内的鞑子,养马是个好手,您的坐骑让他照顾,绝对没问题。”
柴天诺恍然的点点头,拿着行李和蛮儿进入驿站。
晚上的膳堂人满为患,不过有公文在身,柴天诺可以在寝室用餐。
“不愧是西北,这羊肉就是好,不但嫩滑,还一点膻腥味都没有,属实不错!”
吃着只撒了些许盐粒的水煮羊肉,柴天诺连连点头。
柴蛮儿拿着一条肋骨,一边啃一边好奇的问:
“少爷,我经常听你们说,草原鞑子是西北和大华的大患,怎么他们还能当大华的卒子?”
“这就要说到内外之分了。”
柴天诺狠狠咬了一口有些硬,但麦香十足的面饼,边嚼边说:
“大华一直有内外之说,这是无数年来得到的经验。”
“哪怕同是大华人,内为民,外为寇,边镇的许多祸事,其实都是这些祖籍大华的家伙做的。”
“对大华来说,他们比那些王庭骑兵更加危险。”
“鞑子同样如此,在外为寇,在内,则为民。”
“大华西北边军里很大一部分是鞑子,他们同样为保家卫国做出牺牲,他们,也是某大华的钢铁壁垒!”
柴天诺说的感慨不已,小丫头听的云里雾绕,最后使劲摇了摇头:
“太复杂,搞不懂。”
得,吐沫星子全白费了,柴天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柴天诺正在收拾行囊,之前接待他的那个驿卒走了过来:
“大人,西北行省驿站数量少,两三天遇不到一个也属正常,您最好多备些饮水干粮和咸菜。”
柴天诺道谢,自己还真是没想那么多。
花费一锭银子,驿卒乐呵呵的帮着准备
了几十斤半发面大饼,还在马鞍周围挂了七八个大皮囊,便是咸菜嘎达也准备了一袋子。
柴天诺取一张分量十足的大饼,喀嚓一口崩的沫子四处飞溅,好吗,硬度都快赶上石头了!
“大人好牙口!”
卒子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笑嘻嘻的说:
“饼子干硬不容易坏,吃的时候用水煮成糊糊,您这样吃太费牙口。”
“确实费牙口,不过这味道,还真是不错。”
柴天诺咧嘴,也不早说,后槽牙都硌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