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寒风凛冽,白雪皑皑。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寂静而神秘的王国。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远处的山峦笼罩在白雪的怀抱中,它们是穿着白色披风的巨人。山上的树木也被雪覆盖着,树枝或是被压弯了腰,或是被压得不堪重负,”咔擦“一声,断枝和着积雪碎了一地,但很快又被雪色覆盖,只留下淡淡凸起。
一切都那么宁静和美好。雪花轻轻地飘落,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无尽的洁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街上的人们也都穿着厚实的衣服,戴着帽子和手套,小心翼翼地走着。他们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浅浅的痕迹,像是在记录着他们的生活。
这是冬日正月白雪。
雪中大宅,少了白色静谧,多了些只属于正月的吵嚷。
少有儿童喧闹,又有大人寒暄,都是只属于这日的“人味”。
“宁次哥哥的身体是不是。。。”
“往年都是除夕就好了,今年都新年初始了,才刚刚退烧。。。”
属于小孩子清澈稚嫩的声音缓缓传入宁次耳中。
眼皮像灌了铅,不但沉重,还烫的难受。
可好在,尚且能够活动。多余的,勉强下也能克服。
宁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光是几帐前面的炭盆就围了一圈。房间里有些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来微弱的光线。而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无法动弹。
多半是高烧留下来的后遗症,头痛并不严重,应该像那小童说的,已经退烧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间错着,又会回到这边。
那是一个噩梦,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日向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而他拼尽全力想要从其中脱出。
一切都是无用功。他越是努力,便越是失去。
梦中的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梦中的他,走到最后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充满迷茫。
他看似运筹帷幄,但余下半生都致力于将事情画上句号。
这梦过于逼真,逼真到少年已经无法将其与现实分开。
在寒冷的冬日,阳光斜照进房间,炭盆里的火焰闪烁着温暖的光芒。那光线穿过精致的隔扇,映射在墙壁上,形成了一道道柔和的光影。得益于光线反射的恩赐,宁次得以看清楚门外那两个小小身影。
隔扇外的世界,白雪皑皑,一片寂静。那些曾经熟悉的声音,如鸟鸣、虫叫,已被白雪覆盖。而此刻,炭盆火焰哔哔作响,与那两个小小身影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这一切,让宁次在这个冬日里,感到了一丝温暖。
宁次静静地望着那两个身影,思绪飘向了远方。那梦境过于逼真,而告别之日,也是如此--这般雪日。
可梦境中却没有这般美好。
那毫无疑问是个噩梦,无比令人绝望的噩梦。
就连雪花,打在人脸上都是生疼的。木叶的雪,明明是软绵绵,连下的时候都称得上是温暖,也只有融化之时,温度会稍稍下降。
木叶的风,再喧嚣也不过大风阵阵,只要关上门窗,躲在屋子里,便不再需要为此感到忧愁。
那对童子,他再熟悉不过。
是夏阿姨家里的双胞胎,春人和夏未。
而按照二人闲谈,这时应该是正月了。。。他这身体还真是不争气,比早些年,还要读不懂空气。
说来奇怪,在梦中前后,他竟然会认为这边才是梦境。
若这是梦境,那梦也来得太为奇怪。
哪里有人会在梦中希望自己是这副身体--虽说他本人现在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