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别墅外静谧无声,唯有虫鸣蛙叫偶尔点缀这沉寂的夜色。
席崃翻弄着从司机斯一体上搜来的钥匙,动作娴熟而冷酷,仿佛来自黑暗深处的一名刺客。他利落地换上司机的外套,融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草坪里。
监控摄像头如同毫无知觉的眼睛,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席崃刻意避开它的注视,如幽灵般穿梭在别墅周围,最终抵达匪徒的车旁。
他钻进车内,熟练地启动引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后,他将车以空挡滑行的方式驶入后院,隐匿在黑暗之中。
席崃快步折返回二楼,来到主卧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低沉而温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杀意。
“宝贝,已经没事了。开门吧。”
伊丽莎白听到席崃的声音,慌忙地从床上爬起来,冲到门前。她迫不及待地转动门把手,将门猛地拉开。
席崃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伊丽莎白却愣住了。她看到席崃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还有白色的组织液,触目惊心。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竟然沾染了如此血腥的气息。
“你受伤了?”伊丽莎白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不,我没事。”席崃淡淡地回答道,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还是。。。你已经杀了他们?”伊丽莎白追问道,声音几不可闻。
席崃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一共两个匪徒,我失手勒死了第一个,然后用那把格洛克让第二个人尝到了他的脑子。”
伊丽莎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失声痛哭起来,扑进席崃的怀抱,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她浑身颤抖着,恐惧和悲伤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席崃轻轻地抚摸着伊丽莎白的头发,低声说道:“别怕,宝贝。我已经把危险都解决了,你安全了。”
伊丽莎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席崃,问道:“迈克尔,你。。。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席崃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为了保护你。那些人渣,想要伤害你。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哭泣道:“可是,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做,也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害怕你会变成一个怪物。”
席崃轻抚着伊丽莎白的后背,柔声在她耳边说道:“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吗,宝贝?”
伊丽莎白抬起头,眼中充满泪水:“是的,迈克尔。你的样子好可怕!以前,躺在床上听你讲杀人的故事时,我会觉得那些事情离我很遥远,那个杀戮机器只存在于故事当中。而你在我身边时,总是那么温柔细腻。
但今天,这个失控的你,让我感到恐惧。因为在你面前,我太过弱小。如果我成为了你的猎物,你将轻而易举地将我捕杀。
迈克尔,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今天的样子了,好吗?”
席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捧起伊丽莎白的脸,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让你害怕了,对不起。我只是想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不会再让你看到这样的我了,永远不会。”
席崃吻了吻伊丽莎白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宝贝,对不起。我失控了。”
伊丽莎白凝视着席崃的眼睛,那双原本清澈的蓝眸此刻却泛着血丝,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狂野。她知道,席崃并不是想要杀人,而是被愤怒和恐惧所吞噬,失去了理智。
“我明白,”伊丽莎白轻轻地抚摸着席崃的脸庞,柔声说道,“你只是想保护我们。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但那些恶魔一次次地触碰你的底线,激发你内心的野兽。”
席崃有些自责地低下头,然后亲吻了伊丽莎白的脸庞,轻声说道:“宝贝,对不起。我原本没打算杀死他们,但当我听到他们有伤害你的计划时,我的情绪就失控了,血液在我体内沸腾,那股对杀戮的渴望开始吞噬我的理智。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你和海莉,所以我做了那个决定。”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自从那次营救孩子的行动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我不知道是凯巴尔的意外死亡刺激了我的心智,还是萨拉的‘屠杀表演’点燃了我心中对于暴力和杀戮的渴望,但我确实变得更加易怒、狂躁,不计后果。
只有你和海莉才能安抚我的情绪,让我恢复理智。所以,请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抑制器’,好不好?把今晚当成一个噩梦,忘记它好吗?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笨拙而单纯的男孩。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和海莉,我发誓。”
伊丽莎白看着席崃眼中的恳求,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席崃并非天生嗜血,而是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和痛苦的记忆。她愿意用自己的爱和温柔,去抚平他的伤痕,守护他的灵魂。
伊丽莎白说道:“好吧,你这个冒失鬼。或许有一天我也会习惯你在我面前杀人,谁叫我爱你爱到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是,你永远都不能抛弃我!迈克尔-卡特-威廉姆斯!”
席崃微笑着,把胳膊弯曲穿过伊丽莎白的颈部,让她把头枕在他的手肘处,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半身和背部,像搭建了一个“摇篮”般轻轻晃动着她的身体,就像在安抚一个从噩梦中惊醒的婴儿。
他轻声对伊丽莎白说道:“宝贝,陪我一起去冲个澡好吗?我得把身上的血污洗掉,你身上出了好多冷汗,也需要清理一下。”
伊丽莎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席崃,眼中泛起泪光。席崃将她温柔地抱起,走向浴室。水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安宁,不断涌入了热水让两人好像回到了在母亲的襁褓中,那种温暖和放松的感觉足以驱散任何恐惧和忧虑。
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荡。她轻抚着席崃粗糙的脸颊,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亲爱的,那两个歹徒的斯一体怎么办?我们应该报警吗?根据纽约州的法律,他们持枪入室行窃,你正当防卫杀了他们完全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