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却暄心神一动:“是臣妾刚进宫做质子那年。”
姬亥点头。
“陛下昨日去哪儿?也是承泽殿地牢吗?”
“是。”
“今日地牢里那个人是谁?”
“岑满霜。”他看着殷却暄的眼睛不假思索道,又飞快解释:“函谷关的守将。”
殷却暄低头,环住他劲瘦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不安稳的心跳,长舒一口气。
“最后一个问题,陛下为什么今日一直不同我说话了?”
姬亥咬了咬唇,过了许久才道
“不敢。”
他一直在满满面前苦心经营着温柔的形象,却让她今日亲眼瞧见他狠厉的一面,捅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他怕一开口,得到的却是满满不喜欢他了的话,只要他不开口,就永远不会听她说:“陛下,我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不温柔的你了。”
殷却暄长叹口气,环着他腰的手臂向上移了几寸,轻轻拍拍姬亥的后背,软软的道:“我都知道了……”
姬亥一时间竟想不明白殷却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但还是回抱回去,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殷却暄心里没有半分对姬亥的厌恶或是责备,她想的清楚,陛下拷打岑满霜算是为哥哥报仇。
有姜太尉和先皇护着,旁人动不得岑满霜,但是陛下可以。无论陛下单纯是为了替她给哥哥报仇,还是想扳倒姜太尉,顺便带上哥哥的那份儿仇,她都欢喜。
只是她不好意思说,她喜欢陛下,喜欢温柔的陛下,喜欢给她挟菜的陛下,自然也不会讨厌在地牢里的陛下,因为陛下就是陛下,是那个对她最好的陛下。
“陛下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好不好?”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嘟囔了一句。
姬亥正不安着,怕她厌弃了自己,怎么会不答应。
殷却暄还记得,方才从承泽殿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姬亥贴在她耳旁说了什么。
“满满,我右手沾了血,但是好在左手还干净,能遮住你的眼睛,带你出来,”
自那日以后,就连江从都看得出,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丝丝微妙的变化,说不清道不明。说是生疏了却不是,但也不是一开始的相处模式,陛下依旧爱皇后爱到不行,但又带着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惹恼了皇后,一惊一乍宛如枝上惊鹊。
隔日,有人上禀姬亥,陈大夫身边的小路与姜息楼交往从密,不待齐言瑨领命将人拿来,就听通传,陈大夫的药童小路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