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洪颀长诧异地摸摸我的前额,又摸摸我的手,“和她小时候那次是一样地情况。”
许箬荇很是无奈地点了一下头:“姨丈,正是那样。”
“这种情况怎么会一连两次出现在同个人身上,难道是那时候的后遗症,箬荇,你还记得上次至今有多少年了。”
“姨丈,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年。”
他们两个的对话真诡异,是在讨论我的病情吗,怎么好似说的我都听不明白。
十年前,我也犯过这个老毛病,也失忆过,这样的话,洪青廷的人生还真够多灾多难的,但我怎么没有听许箬荇提及过,他一个字都没有同我说过,口风真紧。
“十年前,那一次?”我抓到他们对话的空隙,怯生生地问一句。
两个男人迅速地对换一下视线,洪颀长开口道:“青廷,你先休息下,让箬荇替你配点伤药,敷一敷应该会好得快,至于县衙那边——”
摆明是不想再说下去,我才是当事人,你们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隐瞒。
“县衙那边,我替她请了长假。”
“那是最好地,她的身体状况,最好还是在家待着。”洪颀长眼神一暗,手指头摸我散在枕间的碎发,“青廷,不要担心。”
我哪里有担心,我是想知道真相。
三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先开口,院门又被人从外头砸开,半点不夸张,比许箬荇进来时的动静还要大,乒乒乓乓的:“洪姑娘,洪姑娘,洪青廷!”
捕红 第四卷 39:天牢遽变
莫孤烟,砸坏了我家的院门,一定要你双倍偿还。
洪颀长双眉一扬道:“好没礼数,哪里来的混小子。”
许箬荇没顾得上出去堵人,莫孤烟已经自个儿进屋来,他大概也没料到屋子里头还有别人,前脚大大咧咧地跨进来,落脚又不是,退后又不是,满脸的尴尬:“青廷,许仵作,你们都在。”
是,我们都在,这里是洪家。
“爹,这位是都城总捕司的莫大人,富阳县五命之案,全赖莫大人从中周旋才没有给县衙带来更大的灾祸,女儿也是在查办此案时与莫大人结识。”我起身不方便,稍稍点头,算是和莫孤烟打个招呼:“小莫,这是我爹爹。”洪颀长听完我的话,脸色已是大为和缓,我在先前听他的话语中,对此案的处理方式十分满意,所以特地挑他爱听的汇报:“爹爹,请莫大人先坐。”
洪颀长倒是笑起来,问道:“你怎么一会儿莫大人,一会儿小莫的,称呼好生混乱。”
“我也没有办法,他的官衔大我很多,原是该称他大人,不过他听不惯,才让我们喊他小莫。”我撇撇嘴道。
莫孤烟很是客气地对洪颀长作揖,然后自己拉过张椅子,往床头边一坐:“我听说你在回程中遇袭,并未听你受伤,怎么倒卧床不起。”
“遇袭是没有受伤,回来以后出了点意外。”我轻轻一语带过,总不能说是被老爹误伤所致。
“你们离开都城后,原本早该返回,我比你们晚出发两日,倒还是我先到了,你不要同我说,你们是迷路回不来。”
“可被你说中了,正是迷路回不来。”我老老实实说道。
“怎么会。都城到此地。皆有官道。一条路到底。还能走迷路了。”他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倒像是我和许箬荇两个偷偷跑出去玩。被他逮到了似地。
“迷路这事说来话长。你还是先同我说说。顾连山大人派你前来为了何事。”若非是紧急地要事。怎么会我们才离开。又让他追随而来。
“确有要事。”他说完四个字。直接打住。倒像是锯了嘴地葫芦。莫孤烟不是会隐藏心事地人。我只在他脸上一溜。已经猜到原委。有些事不过是借了我去参与。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够听。
幸好洪颀长听闻总捕司派遣他前来寻我。已经明白是密折。同许箬荇清咳一声道:“箬荇。我还有些事要仔细问你。你同我来。”
许箬荇很是不放心地又关照一下:“青廷。不要乱动。小心伤处。”
我笑着同他们点点头。果然是莫孤烟不方便在他人面前说话。见两人走出房门。压低了声音同我道:“顾大人让我过来保护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我听着也没反应过来:“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