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给了我一张药方,我问她:“确定没有拿错?”
“没有,太医院里的方子都是有记录的。这张方子定然是太后您的安胎药。”
我见雁儿一脸笃定便也信了。我展开药方细细地看了看,我并无习过医理,是以也察觉不出什么不妥来。我想了两日,第三日时,常宁进宫来探我。
我一见着了常宁便顿时有了个主意,当下便以替常宁解闷为由,将雁儿借她几日。
常宁答应得甚是爽快,想来她也欢喜得很。
雁儿临出宫前,我把重新抄过的药方给了她,让她趁机出府去寻一大夫来细问。雁儿道了声“好”,顿了顿,她颇是犹豫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
我放柔了声音,问道:“怎么?可是在担心?”
雁儿摇头,道:“我有个心愿,不知太后可不可以帮我达成?”
我眯眯眼,这雁儿倒是聪明,懂得在这种时候来要挟我,“什么心愿?你尽管说,只要哀家能做到的,就定然帮你达成。”
雁儿低声道:“我有一兄长,从小就和我失散,如今就在这宫里,望太后能帮我找到我的兄长。”
我道:“这倒简单,宫里的男人也不多,要找也并非难事,只要你兄长在宫里,哀家掘地三尺也会替你找出来。”
雁儿点点头,感激地道:“谢太后。”
之后的几日,每回如歌端来安胎药时,我皆是趁无人注意时便给倒了。宁恒这几日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边,我闲来无事便时不时逗弄他一番,瞧见他满脸通红的模样,我心里头的不舒服便一扫而空。
雁儿回来的时候,我恰好在和宁恒在玩二人马吊。
同宁恒打马吊是件愉悦的事情,他虽是新手,但却有着敏锐的出牌目光,总能知晓我要的是什么牌。其实打马吊牌玩得也不过是心情,宁恒这人在朝堂上不懂得变通,也不知为何到了马吊牌桌上却是让我愉悦极了。
我随手摸了张牌,便问:“雁儿,在公主府里过得如何?”
雁儿小声地回道:“常宁公主待我极好。”
我出了牌,笑道:“常宁对哀家的人向来都是极好的。”顿了下,我忽地想起雁儿之前说的那事,“雁儿,你之前说的兄长可有画像?”
“没有。我兄长从小就和我失散了,我只记得他有一双浓眉大眼的。”
我一时顾着和雁儿说话,不小心打了张不该打的牌,我颦眉望了望,又望了望宁恒,宁恒垂眼道:“致远什么都没瞧见。”
我喜笑颜开地拿回牌桌上的牌,又同雁儿道:“这宫里头浓眉大眼的男子也挺多的,你瞧瞧,致远便是浓眉大眼的。兴许他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