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停止争执,互相甩了个不服气的白眼。
“当然没有!我不过跟这条蛇讲讲道理而已。”桃夭拨开磨牙,走上门前几级石阶,用力敲了敲门。
不多时,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开了门,疑惑地打量他们:“你们是?”
桃夭立刻露出乖巧的笑容:“您是魏永安魏公子的母亲吧?我们是魏公子的朋友,今日正好路过,便想着来拜访拜访他。”
妇人的面容顿时松弛下来,微笑道:“你们也是来找永安求画的吧?”
桃夭一愣,脑子立刻转过来,赶紧点头:“没错没错。”
事实上,柳公子他们带回来的消息里不光有魏永安的住址,还有一条是他年纪轻轻便画得一手好画,在坊间颇有名气,更有天才之美誉。
妇人又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温和地说:“瞧你们一脸倦容,怕是赶了不少的路,进来坐坐吧。”
“好的好的,多谢魏伯母!”
桃夭朝柳公子磨牙使了个“小心行事”的眼色,便紧跟着妇人进了门。
妇人引他们在院落中的石桌前坐下,又进去备了一些茶水糕点出来,边放边说:“今天早上还来了几位公子,非要拜永安当师父,真真是折煞了他呢。话说几位又自哪里来?”
而此刻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院墙上满满的画作吸引住,薛神医说的不错,这少年的确颇有天赋,墙上的画无论布局还是线条,都不像是一个寻常十几岁少年的手笔,连内容都不像,整片院墙上画的全是各种姿态的夜叉恶鬼之流,即便只是白描不上颜色,也透出一丝带了血气的压抑。
桃夭微微皱了皱眉。
见他们都盯着墙上的画,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孩子打小就比同龄人老气,给玩具都不稀罕,只爱捉笔作画。倒不是我吹牛,别人家孩子连筷子都不会拿时,永安已经能画出一副完整的画了。就是他总不爱画花草美景,只喜这些凶怪之物,起初我瞅着也害怕,久而久之也惯了,听说有些寺院还专门请画师往墙上绘制此类图像,以图警醒世人。”
“不不,您误会了,令公子下笔如神,只有不懂欣赏的门外汉才会觉得吓人。”柳公子微笑,说话也斯文起来,怕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理想之一是当诗人,“我们自帝都而来,只为一睹魏公子风采,若能求得一副大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一看这位公子便是风雅之人,想不到永安的画在京城也有知音。”妇人十分欣慰的样子,旋即却又略遗憾道,“只是此时永安不在家中,你们怕要白跑一趟了。”
“啊?敢问魏公子人在何处?”桃夭立刻摆出捶胸顿足的样子,“可恨我们风雪兼程,还是错过了。”
磨牙立刻接话:“确实可惜,为见魏施主一面,我们连饭都顾不上吃,没想到还是无缘呐。如您所言,我确实是受我们方丈所托,来找魏施主商量去我们寺中画壁画的事。”说完他立刻在心里狂念求佛祖原谅他说谎话要不是为了配合桃夭他绝对不干这事。
“这样啊……”妇人听罢,心中终是不忍心,笑道,“永安是往神仙集去了,每年开集之时,他都要去参加集上的比赛,年年都拔头筹,只怕今日想见他的人,都早已聚集在松鹤庭了。几位若不赶着回去,倒也可以往神仙集上去,只是那里人多,怕与永安说不上几句话。”
“神仙集?”桃夭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