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献看着他行事一天比一天妥帖,在朝政之中如鱼得水,面对那些老臣也丝毫不落下风。
他就像一块璞玉,在皇城之中被打磨的白璧无瑕,莹润生辉。
端献得意于这样的姜善,而有些时候,他也会不自觉的想,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姜善喜欢的。
他喜欢庄严富丽的皇宫吗?他喜欢做位高权重的厂公吗?走在宫中的长街上,看着所有人向他下跪避让,他又在想些什么。
端献的目光恍惚了一瞬,那边姜善落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整理这些折子。
“我听碧玉说,你随身的玉佩少了一块。”
碧玉是丰兴的干姐姐,贴身伺候姜善的大宫女。福康福泰是有位阶的太监了,不好再贴身跟着姜善伺候,端献便拨了这么一位大宫女伺候姜善,连带衣物配饰这样贴身的东西都是她打理。
闻言姜善看了他一眼,道:“我正要同你说这件事,我在沈先生那里见到了他新收的徒弟。早先没有准备,人家都拜到跟前了才知道,只好先拿那块玉佩当做见面礼。回头还要补了礼去。”
端献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善,抚着茶杯沿不说话。
姜善整理好了折子,要了水净手,道:“不过一块玉佩,也不是素日里常戴的,既没刻字又没什么特殊的纹样,给了人又有何妨?”
端献挑了挑眉,语气放缓了些,道:“我当然知道无妨,只是宫里规矩摆在那里,到底不合适。且那块玉佩你不是没带过,若叫有心人瞧见了,岂不多生事端?”
姜善站着想了想,回头看端献,“你不要想着哄我,话说得好听,可宫里规矩这么多,你也不是每条都守着。”
端献心里啧了一声,拉着长长的调子,“红颜未老恩先断呐,想当年,你喜欢我这张脸,我说什么你都应我。如今我还在青春韶华,厂公却不屑一顾了。”
姜善喜欢端献那副好样貌,但是他从来不承认。端献每每说起,姜善都要恼羞成怒,眼下也一样。姜善恼的上去捂端献的嘴,叫端献顺势揽进怀里,在额间亲了亲。
“我自然知道没什么大碍,可我就是不乐意。”端献像揣小猫一样将姜善揣进怀里,牙齿咬着姜善的耳朵,细细碎碎的磨。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姜善耳侧,叫人半边身子都要酥了。
“我总是害怕,阿姜,我害怕哪天你不要我了。”端献吻着姜善的耳廓,湿热的吻顺着耳朵往下,他吻得很慢,仿佛不舍得每一寸肌肤。
“宫里这么深,这么冷,我害怕你有一天厌倦了这里,”端献抵着姜善的额头,“你说那时候我要怎么办?将你锁起来关起来困在这宫里陪我吗?”
他们离的这么近,姜善清晰的看到端献眼中那些浓烈的东西,端献就这么看着他,不吝于叫姜善看到那些隐藏的东西。
仿佛只是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姜善闭上眼,顺从的窝进端献怀里,“如果真的有厌倦的那一天,我允许你这么对我。”
次日天明,姜善回到司礼监直房,福泰拿着准备好的表礼叫姜善过目,姜善一一看过了,道:“你去寻林公子,就跟他说,我那日给的玉佩有些不合规矩,劳他还给我。要回来之后交给碧玉,叫她砸了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端献:美人计加苦肉计,计划通!
玉佩:你们谈恋爱的心都脏有亿点点少,我明天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