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毕竟年纪小点,没什么大事,可是老先生他”张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景恒了解了一切,捏了捏发疼的眉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老爷子拿定的主意,一个佣人和司机又怎么敢忤逆。
谢勋站在走廊里踱步,看见谢景恒走过来,开口道,“你守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晚点过来。”
“医生怎么说的,摔到哪里了?”谢景恒并没有称呼他父亲。
“大腿根部,骨裂,这个岁数,只怕很难愈合了,而且,老爷子之前的那些病症反正不太乐观。”
谢景恒点头,“知道了,这里有我,你不用操心。”
他没有跟父亲客气,说的是真心话。
他要亲自照顾爷爷,不放心把爷爷交给任何人。
谢景恒去医生办公室详细了解了一下爷爷的情况。
谢仲庭的主治医师姓张,是医院的心血管内科教授,老爷子这次不只是骨折的外伤,心血管老毛病也已经复发。
“张教授,您认为,我们什么时候合适把爷爷接到美国治疗?”
张教授扶了扶眼镜,微微叹气,“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老爷子骨裂至少休养三个月,不能移动,但是,旧病已经复发,只怕”
张教授没有再说下去,谢景恒已经懂了。
医生的意思是,爷爷恐怕活不过三个月了。
谢景恒道谢离开,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谢仲庭已经醒了。
老爷子80岁高龄,平时都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现下有些凌乱,带着氧气面罩的脸,绽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阿恒,让你们担心了。”
老爷子的一句话,险些勾出谢景恒的热泪。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爷爷的手。
那双曾经教他练字,下棋的大手,如今已经变得苍老,粗糙,布满青筋。
“爷爷,您这是何苦呢,大雪天的,还非要去寺庙里上香,您看,这不是白白受一场罪吗。”
谢仲庭叹气,“是啊,是我老头子任性了,我看黄历上说,今天是上香的好日子,就想着去给你们求个平安,没成想,哎”
谢仲庭吸着氧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温丫头呢?你千万别告诉她,我怕她哭鼻子。”
谢景恒回答,“晚了,爷爷,我刚才和她在一起,她已经知道了,我让她晚上过来。”
“那你和她说,让她带一副象棋来,我想跟她下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