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能这么想,本宫欣慰更替你父皇高兴啊。俊逸,既然皇上将重任交托于你,你可要用心啊,不然你的父皇会不安的!”皇后满目慈爱的叮嘱着。
南宫俊逸不过微点了点头,却仍是满目的冷冽。
“既然如此,这一时半会儿皇上又醒过来,我等就先靠退吧,一旦皇上有什么新消息,请皇后务必通知臣等!”公孙无忌要求道,皇后微点了点头。
出宫途中,只听得杂乱的脚步声,却听不到任何说话的声音,大家好似都在各自寻思着,互不相看,互不理睬,各走各路,看来也是要各回各家了,而南宫俊逸尤其显眼,因为他始终牵着雪儿,脚步沉稳的走在最后。
自殿中起,雪儿的眉头就始终未放开,眼下看着身前那些形色各异的人,尤其是那个白毛老头还有南宫清远,让雪儿产生了深深的厌恶,说不太清楚,就是打心里看着心烦。
冷杰驾驶的马车渐渐驶离宫门,此时南宫俊逸紧握着雪儿的小手,声音急切的问道,“雪儿,父皇他可有性命之忧?”
其实即便南宫俊逸不问,待回到府中再无外人时,雪儿也会如实告之,看着眼前这张焦急担忧的俊脸,雪儿的小手轻轻抚开那紧缩的剑眉,声音轻柔的说道,“放心吧,虽然我一时半会搞不清楚,你父皇到底为何会这般虚弱甚至好似要渐渐死去一般,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有我的双元真气护着,他暂且性命无忧,此时若是师傅能在就好了,他老人家一定知道皇上到底得了何种怪症,或是如你所说,被人下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毒。太怪,真的是太怪了,再如何劳累也不至于如此啊,况且我有探过你父皇的脉,元气伤得这般重,说不通,真得说不通啊!”
雪儿的话,让南宫俊逸细想了起来,不会这般巧吧,那道密旨才给了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皇上就果真遇到了不测。此事安德全定然了解一二,否则为何有意将自己的眼神深埋,那里面一定有东西。难道?
“逸?逸!”雪儿的声音越来越大。
“雪儿叫我?”南宫俊逸终于回过心神。
“你想起了什么对不对?而且还是跟你父皇的事有关联?”雪儿突然问道,引来南宫俊逸极度赞赏的眼神,他的雪儿就是这般的敏锐,凡事只要她肯用心去想,世间之事定难不倒她。
对于雪儿南宫俊逸倒也毫不隐瞒,将那道密旨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好巧!巧得让人不得不细细思量,你的父皇又不是神人,怎会预想到自己会有不测的一天。那种做法,就是一次暗示他会有遭遇不测的一天。做鬼也要将他们拖进地府?没错,你父皇这句话,就是在说,他已感觉到了有人要加害于他,可是,为了大局,他不能声张,只能任由坏人下手,于是,便出现了今天这种局面。”雪儿条理很是清晰的分析着,南宫俊逸自然也想得很明白。
“冷义。告诉冷夜,我要知道这一个月来,皇上身边到底发生了哪些事,都有什么人近得皇上身边,严令暗部,给我保护好皇上,不得再有任何闪失,必须时,暗部可现身,杀无赦。”南宫俊逸对着车门说道,冷义的声音重重的传了进来。
入夜时分,南宫俊逸的房中仍点着灯,床上的雪儿依偎在南宫俊逸怀中,而南宫俊逸则把玩着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他们在等,等暗部传来的消息,门外终于有了响动,得到允许后,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见到南宫俊逸时,恭敬的行过礼,对已坐好的雪儿只是一眼带过,那不该他多看的人,他不会看,也不敢看。
此人便是冷夜,暗部的统领。暗部的规矩,主子要什么就给什么,毫无一丝一毫的废言乱语,冷夜将过去这一个月以来,皇上身边都发生些什么事,都什么人近得皇上身边,一五一十丝毫不漏的禀报着。
待冷夜恭身而退时,雪儿与南宫俊逸再视而望,竟然是她!
夜更深更冷了起来,那躺在床上相拥在一起的人,却丝毫没有睡意。雪儿的心,从没有像今晚这般复杂混乱,冷夜带来的消息,竟然让雪儿越想有了那从来不曾有过的心慌,更让雪儿渐渐明白了冷杰当初说的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最和善最无害的人,到头来却是最心狠手毒之人。这更雪儿做出了强硬的决定,无论那帝王家的什么人,胆敢伤害南宫俊逸分毫,她会连本带利的讨还回来,有人来犯,有人毒害,不还击,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她就不是灵山中白狼族养大的雪儿。
南宫霖的昏迷不醒,在朝臣看来那是突发恶症,可是,就因这突发的恶症,使得两方人马加紧了各自的步伐。
凤栖通往龙翔的官道上,一对由二十辆大车组成的车队,马不停蹄的向天翔皇城奔驰着,而头车中,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不住的仰望天翔皇城上空的夜空。
“前方有块河滩,让大家在那儿休息一夜吧!”神算子对驾车的凤栖侍卫吩咐道。
车外侍卫赶紧应下,命令依次后传,在冷月的映照下,车队又行了三里,果见一平整的河滩,众人无不欢喜,今晚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而神算子跳下车,独自一人登高仰望。
北部边境,那坟包似的小帐包围下的尖顶大帐中,传来愉悦的大笑声。
“好,明日傍晚,全力攻城,哈哈哈,朕现在心舒畅的很,来,烈火绝,你我好好喝一顿,希望你那了不起的国师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哈哈,没想到天翔帝竟会如此个死法,好,妙,绝妙!”龙青云心情大好,将整碗酒端起,仰脖全数灌进肚子,他忍耐了太久,他的龙悦勇士早就磨刀霍霍,要撞开那个天下第一关,要痛痛快快的杀进去,不断的攻城掠地,直到将天翔彻底的吞入腹中。
烈火绝看着对面龙颜大悦之人,一丝邪气的笑若隐若现,轻拿起桌上的绿瓷杯,浅啄起来。其实他并没有将国师的全话,告诉龙青云。之所以只说可以攻城,那不过安抚龙青云开始躁动的心。至于国师口中的天翔星位仍有些混沌看不太透气,只能稍战试试水深,未向龙青云透露半句。
混沌不透亮?南宫霖帝星渐垂,那预示着天翔必然会引爆一场帝位之争,不论哪个王爷最终坐上了那个位置,那都会让天翔元气大伤,此事态下正是他们大举进攻的好机会,为何国师还要说混沌看不清呢。不过,对于国师之语,他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当年若不是依国师步步指点,他烈火绝怎会除掉自己的所有兄弟,独霸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此次亦然。
没有南宫霖的朝会依旧继续着,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在玉阶上的御桌旁,又设了一把红木大靠背椅子,那是给暂代皇帝理政的逸王南宫俊逸而设。朝局依旧,朝臣依旧,对暂代一切政务的逸王丝毫无半分不敬不服之色,就连南宫清远都本分规矩甚至是卖力的很,更主动言明在皇上大病之日,要全力协助逸王处理好朝政,以报君宠。
而七日后的朝局,不再平静,而是再次沸腾了。
龙悦与烈炎的三十万大军已合力攻城,几日来共攻城五次,全被镇北大将军赵厚德带军全力击退,潼云关仍屹立不倒,但局部却被重创还好补救及时,没有险些酿成大祸,愧对君恩。烈炎与龙悦并没有死心,预想未错的话,他们以后的进攻会更加强烈,还好有坚固的潼云关为盾,赵厚德的大军死二千、伤五千,相比于龙悦与烈炎联军已好出太多。
南宫俊逸给出的旨意是,无论他们攻城多少次,就算攻一百次,也要将其打退一百次,潼云关绝不可破,必要时,看准时机,给敌人以狠狠的反击,让他们知道天翔不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