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岩的嘴就像一挺机关枪,嘚啵嘚啵说了一大堆话,说的整个鸢城鸦雀无声,太阳钻进了云层。
在他声音落下的同时。
大屏幕上那张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二人当初在装甲车内部的谈话,关于仇恨,关于抱负,关于无私……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街道上聚集的妇女,叼着烟卷的军官,拄着拐杖的老人……所有人都呆住了。
所有人……
唐岩那番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一般人很难反应过来,因为他们平日里所受教育是仇恨教育,接受的思想是遇事区分敌我的思想,至于费翔……他是什么?
他是光。
他是海,
他是大地。
他是比父母还要无私的人。
“姓唐的说的是谎言,对一定是谎言,是对城主的恶毒攻击。”
“敌人的话可信么?当然不可信!那都是用来动摇鸢城人意志的鬼蜮伎俩。”
“大人物之间的博弈,管我什么事,有的吃有的穿有命在就行了,怎么不是活着?”
“……”
一些人在心里想着,用各式各样的观点努力说服心房出现的另一个小人。
此时此刻,费翔站在城主府中央建筑天台,望远镜后面的脸阴的像暴雨来临前的铅云。
他一直看着天空,看着飞艇,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身边人的情况。
包括姜宇直在内,所有人都不敢看他,聪明的家伙在一点一点往后缩。
“怎么会这样?”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唐岩为什么那样做。
昨晚夏新还让他放心,等唐岩回来后亲自去解释清晨发生的事情,怎么才过去一夜时间,那个家伙就玩了这么一手。
搞什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他心里的愤怒、不爽以及委屈,像黄河水般又急又浑,滔滔不绝。
天地良心!那件事真不是他干的,在这一点上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就算唐岩不认可他的说法,大家再商量一下不行吗,为什么要做到这般地步?现在老底都给揭出来,岂不是连转圜余地都没有了?
好嘛,他为了树立一个伟光正的形象付出那么多,现在唐岩把他的底裤一把撸下来,露出里面的黑深残。
不,不只是扒底裤,那小子还在他重要的器官上狠命跺了几脚。
鸢城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反正他超级郁闷。
便在这时,天空中又传来唐岩的声音。
“费翔,费翔……你怎么不出来说两句,跟鸢城人民解释一下,反驳我的说辞。”
费翔两只手死死攥着望眼镜,牙齿磨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