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正眼神中,藏着深深的忧虑。当年的选择,也不知是对是错。
皇家无亲眷,皇帝心思深不可测,更看重哪个儿子,还很难说。
即便他真将皇位交给景珩,会怎么对待孟家,也很难讲。想要将孟家传承下去,养成参天大树,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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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李太医从承恩公府回来,也没有回太医院,直接提着药箱就来勤政殿回话。
赵琚正陪着季寒苏作画,经过几年的练习,季寒苏笔下的画作,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龙案上这幅兰花图,若拿去科举,应是也能中个二甲进士。
都说人认真做事情的时候最美,赵琚觉得季寒苏这会儿就是。妖精发作的时候让人觉得可爱,安静的时候也能勾魂摄魄。
伸手将垂下的碎发,拂到季寒苏耳后,粗冽的手指从脸上拂过,让季寒苏不由得分了心,落笔的力道稍微重了些。
看着眼前只差最后几笔,却功亏一篑的兰花图,季寒苏没好气的给了某人一个白眼。
“都怪您,画了大半个时辰,现在全白费了。”
赵琚也不生气,“一幅画而已,这张不够满意,再画一张便是。”
“不过朕倒觉得,这一笔虽然重了,但也重得巧妙。在边上添上几笔,岩上幽兰,不是比一株孤零零的兰花要好?”
“就像爱妃一样,生得如兰花一般,非得要朕这块岩石做伴才行。”
赵琚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毛笔,就着那重重的一笔,画了一块顽石。
“看看可还能入眼?”
季寒苏笑得得意而羞怯,嘴硬着说道,“也就勉勉强强吧,让人把这张画做成插屏,摆在架子上倒也还能看。”
“调皮。。。。。。”
赵琚拿着笔杆,点了点她的鼻尖。
李太医跪在下首,将孟家人的反应,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之后,便不再多说一个字,更不敢抬头窥视。
唯恐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惹人讨厌。
心道这皇上和娘娘,还真是没拿他当外人。当着他的面情话张口就来,他都不好意思听。
“孟叔正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替他隐瞒此事?”
正当李太医想入非非的时候,赵琚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他心里一个哆嗦,差点儿就趴到地上请罪。
“回禀皇上,临走的时候,孟府的管家递给微臣一个荷包,说承恩公是因为悲伤过度,所以才言语不慎,让微臣多担待。”
“微臣几次婉拒,但孟管家非要微臣收下,为了让承恩公府放心,微臣也不好坚持不收。”
“荷包在此,微臣并未打开过,所以还不知道承恩公府给了多少。”
赵琚一个眼神,高程便自觉上前,从李太医手里将荷包接过。
“回禀皇上,这里面装的是两百两银票。”
赵琚道,“既然是承恩公给你的,你收下便是。至于其他的,不用朕提醒你吧?”
“皇上放心,微臣明白,微臣从承恩公府离开,就直接回了太医院。”
赵琚并未开口,目光又转向桌上即将完成的画作。高程见此,直接给李太医一个眼神,李太医便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承恩公这头老狐狸,也是个勾心斗角的好手。不过他这些手段连我都瞒不过,更别提您了。”
“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