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穰干咳了两声,才犹豫着说出原因:“因为曾孙于禁中擅行。”
“禁中擅行?”倚华不由皱眉——竟又是这种可轻可重的罪名……
郭穰点头,见倚华还是一脸怔忡,不由苦笑,却也只能将话点明:“长御,曾孙是在枍诣宫被郎卫带走的。”
倚华一愣,恍然点头,随即又是一脸茫然:“曾孙来枍诣宫做什么?”
郭穰恨铁不成钢地跺脚:“长御,应该问曾孙为什么会在枍诣宫!”
他期翼地望着倚华,却见素来敏锐的长御还是没有明白,简直就想仰天长啸了。
“今天是中宫没在枍诣宫,若是中宫在,私见、私会的说法都有可能啊!”郭穰无可奈何地将话挑明。
倚华神色骤变,刚要说什么,郭穰已经抢先开口:“中宫没有召见是另一回事,可是,今天中宫有召见曾孙吗?”
倚华不由语塞,半晌才道:“掖庭令知道此事否?”
郭穰一愣,随即含混地道:“我刚刚让人去掖庭署跟宦者署转转……人还没有回来……”
倚华又思忖了一下,便下定了决心:“此事就不必告诉中宫了。你派的人回来后,立即将消息通知我。”
郭穰点头,见她要走,不由连忙问道:“那个宫人如何处置?”
倚华猛然停步:“什么处置?为什么要处置她?你想怎么处置她?”
严厉的质问让郭穰连退数步才重新站稳。
倚华冷笑:“郭令,中宫是女君,我们只是奴婢!只有中宫能谈处置二字!”
郭穰连连应诺,硬是被她激出了一身冷汗。
“郭令是聪明人!宫内禁中,自恃聪明的结果会如何,不消我来告知吧!”倚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神色中隐然可见厌恶之色,“既在中宫,郭令还是少用几分私心为好!”
言罢,倚华便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青色背影,郭穰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在心中道:“这会儿偏又这么敏锐!”
——他不就是想借机树立一下自己的权威吗?
——虽然当年卫皇后不曾允许中宫属下逾越权责,借势立威,但是,如今这位皇后也不一定就不允许这种事啊!
——她一个长御,想那么多做什么?!
摇了摇头,拭去额头的汗水,郭穰不再多想,转身离开这间侧室。
虽然觉得中宫不应插手刘病已下狱这件事,但是,刘病已在光禄外部待了五天还没释放的消息时,郭穰也有些不解、不安,甚至慌乱了。
“五天还没动静?”
他能商量的只有倚华,然而,对这个消息,倚华除此讶然,也着实想不透其中的原因。
“掖庭令也没有动静?”倚华追问了一下。
郭穰摇头:“没有!掖庭令并没有追查曾孙的下落,也没有其它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