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辅政,他只需要尽御史大夫的职责。
——无论能不能做到,他都必须做。
嘴唇几乎要被咬破,痛意缓缓弥散,桑弘羊却仿若未觉,睁开眼睛,已是一派清明、淡漠之色。
皂盖朱轓车在建章圆阙前停下,桑弘羊平静地下车,待宫门卫士验过符籍,便如往常一样登车。
进了阙门,马车沿着笔直的道路前行,一直到骀荡宫的宫门前才再次停下,再次验籍之后,桑弘羊没有再登车,而是跟随等侯的谒者步入宫门。
不知是他的感觉,还是事实如此,骀荡宫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氛,令人有窒息的错觉。
一瞬间,桑弘羊很想干脆昏倒算了。
——也许他的确应该听从妻子的意见,学一学老丞相的暴病?
这种软弱的犹豫念头不过一闪而逝。
毕竟,他是十三为侍中,深得天子宠信的中朝重臣,他不是积年小吏、大器晚成的田千秋,如何学那般的行事风格?
先帝锐意进取,身边宠臣,哪一个挖空心思,求新,求变?
先帝容不得暮气,他们也不敢有但求自保的老成心思!
成也罢,败也罢,求的都是一个轰轰烈烈!就如主父偃的豪言——生当鼎食,死当鼎烹!
怀着这样的想法,桑弘羊脱履上殿,慢慢步入骀荡宫的前殿。
朱紫帷幕后,少年天子一身玄纁,端坐在绣幄之中,殿中尚书、御史各司其职。
桑弘羊郑重参礼,抬时,天子眉目间的欣慰、喜悦清晰入眼,他却只是淡然垂,掩去眼中、唇边一闪而逝的无奈苦笑。
就在方才,桑弘羊终于明白了田千秋昨日询问的真实意义。
——皇后不在帝寝,大司马大将军的顾忌便又少了几分啊!
想到这一点时,桑弘羊几乎是恶意地揣测,田千秋可能是“真的”病了!
——被吓的!
——没有顾忌的大司马大将军能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只看吕后崩后的事情便知!
心中无谓地长叹,桑弘羊起身走到自己席位,仪态端正地坐下,随后抬看向一脸殷切的天子。
也许是桑弘羊的沉静太过诡异了,刘弗陵望着自己的御史大夫,脸上的表情渐渐淡去,直至连眼底最后一丝雀跃也消失不见……
君臣俩的凝视终结于侍中的通禀:“左将军请见主上。”
注:所引两句皆出自《盐铁论。刺权》,前一句为桑弘羊所说,后一句为贤良、文学所说。
(实话实说,我知道本章有些花痴过度了……写到一半时,也为是否要修改而纠结来着……更新延迟也不无这个原因,但是,到最后,我还是咬牙放弃了!……望天……其实,本文本来就是本人yy与花痴的结果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