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忘了这点!
——宗室输掖庭就意味着婚事皆操于上,绝对不允许私下婚聘。
——一般来说,女子尚可远嫁和亲,男子……是不允许成婚的!
——刘病已会例外?
——难道……
张安世隐约猜到了答案。
“中宫有诏,县官已加元服,掖庭养视之宗室子男,不宜在内,皆出。”张贺也没有多想,随口给了答案。
若不是脸颊仍然疼得厉害,张安世恨不得自己再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怎么就忘了,霍光根本不需要见刘病已就能将其安置妥当呢!
——不对!
——不是他忘了!
——他是被杜延年给误导了!
张安世迅地给杜延年定了罪!
“大兄——”想通了,张安世的语气就缓了下来,话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轻松。
“说!”张贺仍然满腹怒意。
见兄长仍然一脸怒容,张安世便改了主意,徐徐地问了一句:“曾孙出宫意味着什么?”
“什么?”张贺被他这么没头没尾一问,倒是不明白了。
张安世也不是真的要问自己的兄长,只是想让兄长能够平静地听得进自己的话,于是,见张贺皱眉思忖,他便向着兄长微微倾身,双臂撑在漆几上,低声道:“以往由掖庭养视,曾孙虽是宗室属籍,但是,毕竟说不清。”
——在掖庭的宗室是什么人?
——基本上都是因罪被没入的!
——虽然从来没有明文说刘病已是因罪入掖庭,但是,因为惯例如此,却是很难说清楚。
——但是,出了掖庭就不一样了。
——哪怕什么爵位都没有,只要仍然是宗正属籍,那就是堂堂正正的宗室!
——这其中的意味就格外不同了。
……
——尤其是现在!
张安世眼中的眸光微闪,唇角不由显出几分笑意。
“大兄在后宫,当知上疾甚……”张安世近乎耳语地对兄长言道。
张贺不由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张安世的手:“汝……”
张安世的手腕被兄长攥得生疼,连忙甩手,让兄长放开,随后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没好气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世!”张贺不悦地唤了一声。
——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
张安世甩着手,皱紧了眉头,好一会儿才抽着气道:“大将军未曾言。”
张贺仍然不信。
张安世撇了撇嘴:“我来,就是想问,大将军有无见大兄。”
——他也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