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她抽噎着,“你别骗我。。。”
“自然没有。”窦平宴捋了捋她睡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慢声说道:“人都说圆房头夜会疼,阿姐身上可有一点疼的?况且。。。我若真要强来,阿姐在睡梦中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半点?”
窦姀凝思了下,身上的确没有痛处。
她挣扎着从他怀中出来,红了眼说:“那你也不能脱我衣裳!”
窦平宴没说话,却见她下床找衣裳,一边喃喃着要走,便连忙拉住她的手:“你先别急着回去,等我出去看看,先把园里的人打发掉。。。”
窦姀更了衣,离开时,还是天未大亮的清早。
好在丫头们都还睡着,守夜的也在打瞌睡,没人注意到她,她便悄悄溜进自个儿闺房。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快要到月底。。。
自上回开国伯府的媒人上门之后,后来又有一日,大娘子把窦姀叫去主屋。
这回叫她来,同样为的也是女儿家谈婚论嫁之事。
其实自从窦姀归家后,云如珍待她也算和善厚道,只不过偶尔仍会敲打几下,为的便是她能记住自己恩情。
等摸清了窦姀的性情,知道这丫头没什么傲气,懂得伏低做小,不争不抢,怯弱又好说话,便也懒得再敲打。
四个姑娘里,若不论出身,云如珍最满意的还是窦姀。
虽然她从前最厌恶的是马姨娘,这人妩媚又张扬,还不安分,但没想到与她女儿的性情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藤椅上首,云如珍瞥向瓶翠,瓶翠便将手里的纸簿递给窦姀。
窦姀翻开,看见簿中所写的,均是男子们的生辰八字、家世宗族、地方家宅。她粗略翻了翻,竟有十几页,有当官的、没当官的、书生门生、地主儿。。。。。。
云如珍瞧见她惊诧的脸色,笑道:“其实早该让你瞧瞧了,只是前不久光顾着忙活云湘、云筝那俩丫头的事,若非上回伯府来人主君提起你,我也都给忘了。”
窦姀放下纸簿,连忙站起:“承蒙主君和大娘子的挂念,姀。。。”
“好了你坐下!别动不动就起来。”
云如珍嗔怪地挥手,又笑道:“如今你的亲事也该早做打算,早看早好,有什么好的郎君便要抓紧了!这纸簿上的几位,都是主君挑过,尚可的。依他之意,是要你从其中看看,可有中意的?”
窦姀一听,倒是有些犯难了。
她不能挑。
她的神色很快被云氏察觉到。
只见云如珍放下茶盏,略为关怀道:“姀姐儿,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了?”
窦姀本还在琢磨,要如何婉拒掉。
没想到云氏这一问,倒是给了她话口。
。。。。。。魏攸的事,若是媒人当日上门提亲,必定会吓到所有人。
倒不如趁这时机,先吃颗定心丸。
窦姀一想,连忙起身朝云氏跪下,头深深伏地:“大娘子。。。若姀说,既有了自个儿中意的人家,可是犯了大错?”
“你有自个儿喜欢的人了?”
云如珍倒是诧异,“也没见你平日出过门,何时有的?又是何人呢?”
窦姀抬起头,眼眸却小心翼翼低垂。
她乖乖跪着,瞧上去像犯了错的孩子,小声说道:“此人。。。大娘子也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