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后一回,唯一能离开窦家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没有这样好的时机。为了让他安心离家,安心赴考,别老把心思留在江陵,窦姀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下定决心送弟弟一个礼。
这个礼,是她喂他的最后一颗“定心丸”。
从此之后,也算了却两人一段过往纠葛。他走他的阳光道,哪怕来日会试、殿试中得官家青睐高中,再至拔擢任官,也自有自己的一片通天。
而她走她的小路,离开生养十几年的窦家,无论嫁人,营生过活,都不再干他的事。
窦姀念罢,轻轻敲开玉京园的大门。
。。。。。。
她来的时候,窦平宴并没在看书,也没在收拾行李包袱,而是坐在窗边凝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看见她进屋的时候,他显然很欢喜。
再一细细打量,却发现今日的她很不一样,重新梳了妆,衣裳也熏了淡淡的花香。眉画好,粉敷好,就连口脂也涂得极漂亮,与以往不同,是滟滟清美的海棠红。
窦姀一进来,便闻到屋里有股淡淡的酒味。再一看,果然见炕上的桌案还有半坛子酒。她笑着便问窦平宴:“明日晌午不就要走吗?怎么晚上还吃酒呢?”
窦平宴只是一笑,并未答,又坐回去喝起酒。顺便还给她倒了一盅:“河东来的好酒,阿姐想尝尝吗?”
窦姀莞尔,很自然地坐在另一头,接过弟弟递来的酒盏。本是闭目痛快一饮,下腹后却发觉这酒并没多烈,只是更醇香一些。
二人边闲聊,边吃酒。
一坛将近时,窦姀觉得醉意隐约上来,却不算太醉,而窦平宴的神色还如平常一般。
她琢磨着,慢慢起身。
走到他身侧,便主动坐到他的腿上,柔若无骨的手臂接而搂住他脖颈。他起先还是笑意淡淡,后来目光灼灼落在她微醺的脸上,轻轻一笑:“阿姐就这点出息,醉不倒人的酒也吃成这样?”
窦姀却摇摇头,说没醉。
当她的唇轻轻擦到他脸颊之际,窦平宴猛然一愣,接着便扣住她的后首交吻起来。
情深时,她吸不上气,偶尔捶他两下,他才收敛些,抚着后背轻轻帮她顺气。等到她气息顺畅了,又掰起下颌继续亲吻。
不知这样过去多久,一番才尽。
她仍被他抱在怀中,却觉得热,手伸至腰际松开了系带。就在她还要褪下衣衫之时,手忽然被他握住。只见窦平宴目光发紧,眸底却一片清明:“阿姐,你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吗?”
窦姀点点头,又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我知晓。我若说愿与你结为夫妇,此后一体,你要我吗?今夜就当我为你践行,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此话落下,周遭瞬间寂静无声。
他几乎不敢置信盯她看了很久,炫目烂漫的欢愉妄念在眸中绽开。他轻轻摸着她的脸,几乎小心到不能再小心,问她悔不悔。
最终,在听到她极肯定的一声不悔后,窦平宴登时将人抱起,大步迈向里间。
暖香盈室,烛火黄昏。
窦姀望着银钩上半垂的帷幔,眸光漫漫。忽然帷幔被他伸手一拽,松松垮垮落了下来。
温热的吻落在眉心,只是一瞬,弟弟的脸渐渐从视线中淡出。
许是吃了酒,她现在反倒有些惆怅,总觉得心里失了一块。就在自己神思恍惚之际,身子随后被他用力一推,倒在香软的被褥上。。。。。。
他俯下身,烫热的气息风卷残云,铺天盖地而来。
第48章离开
窦平宴从脖颈吻到胸前,已将她的衣衫尽数褪了去。
褪到只剩堪堪覆乳的抹胸时,他的目光停在那鹅黄罗绢上。窦平宴忽然摸了摸料子上的交颈鸳鸯,抬眼笑问:“这是阿姐自己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