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姀大惊失色,不知道这伙人是强盗还是山匪。
但不管是谁,都是歹人!
这附近是长满杂草的地,有河田,左边依山,再前面不到一里有村落。但一路走来,村落虽大,邻里分布却零散。
她来不及多想这些匪寇到底从哪里来,只紧紧抓住窦平宴的手臂:“我便叫你多带两人吧!现在怎么办?”
百里河附近再没有别人,显然是冲他们而来的!
况且,强盗有六人,各个手里还拿着家伙!而他们,连个匕首都没带,手无寸铁!
那些人提着大刀,粗横过来,来势汹汹。
窦平宴唇线一抿,突然二话不说拽住她的手就跑。
“弟兄们,抓上他们!”
寇首刀一挥,大声吆喝。
两人拔腿,拼命向前跑。
但窦平宴毕竟人比她高大不少,腿也长,攥着她的手腕不停跑。
耳边的风簌簌而过,窦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很快就跑不动了!
“不行了。。。我不行了!”
窦姀气喘吁吁,再也迈不动,撑腰歇气。
而前面,就是宽阔的百里河。
再没有路可走了!
晌午的日头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这条河川流不息,河面十分宽阔,约有三百米宽。望下去,水深不见底。只要能游过去,就是一片新草地。
“阿姐,我们只能渡河赌一把了!”
窦平宴站在河边,也在此时开口。
可她不会凫水,一点都不会。
眼看着步步追来的强盗,窦姀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牢牢抓紧弟弟手臂的同时,窦平宴已经拉她跳入河中。
她憋着气,河水漫过头顶的刹那,踏不着地的恐惧倏然而至——不由想起张伍带自己跳江的那回,也是望不到头的渺茫希望。
水登时充盈耳内,轰轰一片。
她身子虚浮,腰身却被人紧紧锢住,那是只极结实有力的手臂,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窦平宴一臂抱住她腰身,一臂划水,不断往前游。
窦姀悄悄擦了把眼,只见水波荡漾,离岸越来越远了,岸上的人影也渐渐缩成黑点。那伙强盗提刀驻留河岸边上,许是嫌水深,不敢下河,倒真没有再追来了!
不会凫水的人大多都怕水,窦姀亦是如此。
她全身浸入河水中,青丝一缕缕贴在脸颊边,怕得只能用双手牢牢抓着他的手臂。
原就跑得累极,现在浮游河里,心竟比方才跳得还要快、猛烈,扑通扑通,堪堪要跳出喉咙口了。
她只觉得胸口难受,又怕自己掉入河底。
这条河太宽,窦平宴抱着她才游到河中心,离对岸还有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