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甘棠手里的刀舞的极快,众人甚至连残影都看不清,她这次没有用刚才的那些功法,而是使出了从小就学的最简单的那些招式。
李甘棠现在也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拼命架势,她已经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她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杜怀义的命。
他们二人就像是两个点燃的火药桶撞在了一处,这事势必不能善了。这些招式李甘棠已经练了无数次,早就刻入了她的骨血里,这些也是习武之人最常学的,也是最基本的招式,杜怀义自然也知道,但是李甘棠将这些招式用的太活了。这些招式的顺序已经被李甘棠打乱了,她把看似不可能相连的两招连在了一起,杜怀义根本就猜不到她下一招会是什么,就算猜中了也没什么用,李甘棠的出刀的速度实在太快,准度也是分毫不差,还灌注了雄厚的内力,杜怀义本就已经体力不支了,加上李甘棠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他已经连连败退了。
杜怀义双目赤红,他已经无路可退了,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毁了他马上就痊愈的指望,让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功亏一篑,还连累了他哥哥的名声和问剑山庄的百年基业,当真是该死。想到此处,他恨不得将李甘棠生吞活剥了。
两人又扭打在了一处,激起的罡风震得前排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杜怀义招招下的都是死手,李甘棠也是刀刀致命,今日二人注定要不死不休。
最后杜怀义的手掐住李甘棠的脖子时,李甘棠手里的残刀已经捅进了他的心脏,他握紧那只手的同时,李甘棠将插入他心脏的刀转了一圈,杜怀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甘棠,最后李甘棠拔刀而出,向上一挥砍掉了握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杜怀义死不瞑目。
杜怀仁见状“啊!”的大叫了一声,他跌坐在地并吐出了一大口血来,紧接着杜怀仁涕泪横流地爬到了杜怀义身边,哭道:“怀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哥哥啊……怀义,你别吓唬我,你快起来!”
此时,杜青松从山庄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抱着浑身是血的叔叔痛哭流涕,台上台下的人有的表情冷漠,有的满脸愤恨,有的面露不忍但他们都只是看着,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又看见李甘棠握着把残刀站在那里,刀身还在往下滴血,那应该是他叔叔的血,接着他扭过头,看着长青门的人身后摆放着一具具湿漉漉的尸体,她们有的像刚死去不久,有的已是森森白骨了。
杜青松瞬间便明白了,他走到杜怀仁身边,探了一下杜怀义的脉搏,开口道:“父亲,二叔他已经死了。”
杜怀仁闻言给了杜青松一个巴掌道:“你在胡说什么。怀义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看着状若疯魔的父亲,杜青松痛心道:“看来李姑娘说的都是真的,二叔他真的杀害了那些女子,而父亲您也是知情的。可我心中的父亲一直都是那个急公好义,正直宽厚,仁义无双的问剑山庄庄主。”
“是,怀义做的事我都知道,可我就这一个亲弟弟,若有一线生机能让他好起来,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怀义他本是个武学天才,但是为了救我,身受重伤,自那之后他在武学上再难有进益,且每日缠绵病榻,还时不时心口疼,他这样都是为了救我,为了我!我难不成要看着他日夜难受无动于衷吗?我帮了无数人,却唯独帮不了我的至亲,多么可笑,又是多么可悲。直到有一天,怀义兴冲冲的告诉我说他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可以痊愈的法子,就是用八十一名女子的处子血炼药,我看着他那双充满希望的,亮晶晶的眼睛,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别说八十一人,若是能治好怀义,就是八百一十人我都会给他找来。被我帮过救过的人又何止成千上万,我们只是要八十一人而已。可是怀义他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他不想脏了我的手,所以这些人都是他自己找来的,我这个傻弟弟啊!”
杜青松闻言不可置信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是,早在怀义受伤时我就疯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都怪我,要不是我让这贱人住进山庄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般田地。”杜怀仁指着李甘棠怒道:“你现在可满意了?”
“我潜入问剑山庄就是为了给那些女子讨回公道。杜怀义如今的下场是他自作自受。”
说罢,李甘棠就从台上一跃而下,走到了谢群身边。
唐云鹤也正好为谢群缝完了最后一针,李甘棠红着眼眶走到谢群身前握住了他的手,此刻的谢群脸色苍白犹如白纸,仿佛随时就要晕过去。
唐云鹤吩咐身边的小厮道:“去把我的马车牵过来,先送谢公子去我们住的客栈。”
“是。”
站在元弘师太身旁的徐临风忽然开口道:“突然明白你与南星为何要将自己的独门绝技传授给那丫头了。”
“哦?”
“在她身上,仿若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哎,我还以为就我一人有此感呢。”
此时柳逢春也带着玄武军赶来了,他们将这里团团围住后,将杜怀仁带走了。柳逢春带着玄武军的首领蒋子晗走到了谢群和李甘棠身边,蒋子晗刚要行礼就被谢群抬手制止了。
柳逢春看清谢群的伤后,捂着嘴惊道:“哎呀!谢群竟然伤如此重。”
一旁的唐云鹤提醒道:“马车来了,快扶着谢公子上车吧。”
众人忙将谢群扶了上去,谢群一直紧紧抓着李甘棠的手没有松开。
喜欢玉楼金阙慵归去()玉楼金阙慵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