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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那就副区长呗。你没毛病吧，想什么呐。&rdo;小红这回可是真的不奈烦了。

&ldo;那我告诉你，坐在里面的那个韩先生，叫韩星，是定海区的区委常委，宣传部长，这个你不懂，我就不多说得那么复杂了。总而言之吧，他的官，比区长是小点，但比副区长还大点。你明白了吗？对这样的人，你的态度是不对的。记住，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准乱说，要跟不知道一样。&rdo;牛老板说完，头也不回地回去招呼他的客人去了。

&ldo;你说这个人是……？&rdo;小红的一句话并没有说完，却发现，她所需要询问的对象已经走了，便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ldo;他居然对自己这样，理都不理就走了，这也太不把她看在眼里了，&rdo;小红心里很是郁闷，这样的事还从来没有过呢。

相信读者都已经清楚了，这个姓韩的宣传部长，就是我们隐姓埋名的主人公，现在，我们应该叫他韩星了。

那边，牛老板却已经走到了韩星的桌子旁边，不需邀请，便坐了下来，等韩星抬起了头，他才开口：&ldo;韩先生，我陪您喝两杯吧。看得出来，您是文化人，我是个大老粗，我这有点事，一直想不开，现在，我想跟您讨教讨教。&rdo;

&ldo;不用客气，您请。&rdo;韩星的态度谈不上热情，但表现了足够的尊重，这对他来说，已经殊为难得了。了解他的同事都知道，对区长书记，他的态度也不过如此。

&ldo;小红，给我们加两个菜，一个清蒸黄鱼，一个凉拌海蜇，海蜇要头，别给我弄皮子。再搬一箱冰镇的青岛纯生过来。&rdo;牛老板吆喝了一声，小红应了一声，心下却想，这次可赔大发了。夜排档的经营者陪熟客吃饭也是有的，为了避嫌，一方面不能吃客人的，让客人吃亏，另一方面考虑到客人的面子，不让人家觉得请老板陪酒是为了算账的时候便宜点，摊主们一般都是自带酒水，再加两个菜，档次要比桌上的平均消费高一倍的样子，这样就说得过去了。但牛老板加得这两个菜比起桌上的两个菜价值何止高了数倍，再加上一箱青岛纯生，又是一百好几十，这不是赔大发了又什么。不过，牛老板刚才有言在先，小红虽然心下疑惑，却也不敢说什么。

不一会，小红把菜加上了，酒也搬了过来，拿出开瓶器，正准备给老板开酒，牛老板说话了：&ldo;韩先生，您这二锅头也没喝几杯，要不咱们喝啤酒吧，您这喝白酒，我用啤酒陪您您太亏。您看如何？&rdo;

&ldo;这不废话嘛！二锅头几块钱一瓶，那是过酒瘾用的，青岛纯生十几块一瓶，有你这么个冤大头，他不换啤酒才怪呢。&rdo;小红心里暗自嘀咕。

&ldo;也行。&rdo;果然没出小红所料，韩星连想都没想，就说了这么两个字。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奇+書网-qisuu］

&ldo;什么人这是，没见过占人家便宜占得这么心安理得的，还爱理不理的，连个谢子都不说一声。&rdo;不过，小红的想法很快变了：&ldo;不过，还别说，这一点倒是真的像个领导，看来这头笨牛还真的没看错。&rdo;想法一变，小红再看韩星的，眼里已经有了点肃然起敬的感觉。

&ldo;韩先生，咱们认识算起来有七年了吧。&rdo;牛老板给韩星满上了一杯。

&ldo;可以这么说。严格地说，应该是我到你这个排档吃宵夜有七年了，至于认识嘛，也许今天才刚刚开始，我连你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呢，认识一个人，说容易容易，说难也难啊。唉！&rdo;韩星端起啤酒一饮而尽，嘴上叹气，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满足，看来，冰镇的纯生味道还真不错。&ldo;不过，有些事也难说，如果有缘，我们认识可能还不止七年呢，你说是吗？&rdo;韩星跟了一句，同时很认真地看了牛老板一眼。

&ldo;韩先生的水平就是高，您这一开口，我都不大听得懂，跟观音山上那些老和尚似的。不过，这样正好，我这正有事想请您指点迷津呢。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牛，叫牛玉龙，山东沂蒙山人，这里的人都叫我牛老板，开一个破排档算什么老板嘛，我的朋友都叫我大牛，您以后也就叫我大牛好了。&rdo;可能是在佛教名山呆久了，大牛连指点迷津这样的词都学会了。

&ldo;哦，大牛，那咱们今天就算是正式认识了，我叫韩星，你就叫我小韩好了。&rdo;韩星伸出手，跟大牛握了一下。

&ldo;那哪成啊，您是文化人，我哪能跟您叫小韩呢，我还叫韩先生习惯些。&rdo;大牛憨憨地一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回避了韩星还是宣传部长这么一档子事，并没有说他是领导，只说他是文化人。

&ldo;大牛你太客气了。&rdo;韩星语调平和，不温不火，并不和大牛套近乎，也不给他太大的距离感。

&ldo;韩先生，是这么回事。您是我这的老主顾，七年了，你一直在照顾我的生意。这个地方顾客主要是外地人，开排档的又大多数是本地人，本地人吃饭，很少到我这，说起来惭愧，七年了，我的老主顾就您一个。赚钱不赚钱不说，这哪天您要是不来，我就觉得我这再也没有回头客了似的。可明天，我就要把排挡盘给别人了，自己卷卷铺盖回老家，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您招呼一声。&rdo;大牛的话，听起来情真意切。

&ldo;你要走？&rdo;这句话倒是出乎韩星的预料之外，他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