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彪低声道:“真邪门。”
廖叔却笑了道:“这没啥好怕的,我们村子里有一种鸟就叫苦鸟,它叫唤的声音乍一听很像人说苦哇,不过是鸟语,而非人说。”说罢大喝一声,果然漆黑的林子中响起了扑落落振翅而起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好几声“苦哇”!
走到挂铜镜的地方,负责文物鉴定那哥们立刻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摘下铜镜,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会儿便道:“这是明代双鱼纹铜镜,绝对的古董。”
洛奇一双眼顿时就眯了起来,有些艳羡道:“这种老古董就随便挂在树上?看来这里的人实在太有钱了。”我暗中也有点激动,这趟不会空手而归,廖叔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吴彪凑上去问道:“老郭,这东西市场上现在值多少钱?”
搞文物鉴定的叫郭勇佳,三十多岁胖胖的年轻人,四川古文物研究所副所长,他笑道:“明代的铜镜做工相对而言比较粗糙了,有一定的科研价值,但经济价值不算很高,铜镜还是汉代和唐代的最值钱。”
由于刚才逃的过于慌张,我们并没有发现林子里并不止一面铜镜,四周土地上插着几枚碎裂的瓷片,经鉴定是元代青花瓷,虽然只是碎片,但价值远比保存完整的铜镜要高,此外在两块乱石缝隙处还找到一个保存完整的玛瑙剔漆鼻烟壶,郭勇佳眼都在放光道:“这是叶仲三的内画鼻烟壶,无价之宝、真是无价之宝。”
受此激励我们士气空前高涨,将隐匿于林子深处的“白脸”忘得干干净净,继续搜索可能存在的珍宝珠玩,当我经过一株大树前,冷不防被绊了一下,趔趄几步摔了个狗吃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蹦”的一声脆响,泥地中弹起一个黑黝黝的“熊套子”,犹如鲨口一般锯齿锋利刚套狠狠咬合在一起,强大的力量震得钢圈飞入半空,又掉落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摔了一跤,震动牵引了埋藏在地下的捕猎陷阱,我一条腿怕是已经没了。想到这儿冷汗汨汨而出。
然而当我回头望去,更是吃了一惊,只见刚才经过的大树之后歪倒着一具枯骨,他的左腿被熊套子死死夹住,左手握着一根黄铜手杖插在刚套里似乎想将机关撬开,而我就是被他横出右手绊倒的。
廖叔听到异响便赶了过来,看到树后死人和他手里的黄铜手杖,语气极度惊讶道:“这是五雷镇尸杵。”
18、五雷镇尸杵
“按照我们目前所知道的线索,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么大一片山区,形成几个庞大的地下洞穴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有人将村寨建于山洞里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俄国贵族很可能也找到了一处洞穴用以掩藏宝藏,只是没想到其中还建有村落,所以有可能产生两种结果。||一是那批宝藏里确实藏有古怪之物,害死了所有村民。二是宝藏不害人,但人害人。有人起了贼心夺走宝藏杀死所有村民,却伪造成尸变之象,也是有可能的。”
廖叔分析的极有道理,我叹了口气道:“真要是第二种原因那就太可怕了。”
“真要是第二种原因,我也不觉得奇怪,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人更狠毒?”
“我说你们叔侄两嘀嘀咕咕的说啥呢?别背着我们,有啥消息一起听听呗?”吴彪笑道。
廖叔道:“我在教他一些风水常识,你们未必感兴趣。”
“你咋知道我不感兴趣?不过说真的廖先生,你说自己是个剃头匠,怎么又会看风水?你到底哪门算本功呢?”
吴彪这个问题也是我好奇的,廖叔笑道:“很多技艺都是一理通百行,没啥好奇怪的。”
到了夜晚我们在一株橡树下安营扎寨,我尿急,背开进了树林子里一阵“长江流水”,心满意足的拉上大门正要回去猛然一道黑影冒出,掐着我脖子将我抵在一株大树上,我眼前寒光闪烁,照出了洛奇的面孔,他用一柄匕首抵着我左眼道:“小子,刚才半道上你两小声商议啥呢?老实说出来,否则我废了你这对招子。”
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心里有些害怕,强自镇定道:“告诉你就是了,何必动刀呢?”
洛奇冷笑一声道:“小子,我混江湖走天下时你还穿开裆裤呢,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麻溜的说事儿,否则就算不用刀我都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用两指在我喉头部位一捏,我呼吸为之一阻,一丝气都无法吸入或喘出,惊慌失措之下,我伸手朝他面门抓去,洛奇两指分别在我手肘一弹,顿时一股剧烈的酸麻感传遍全身,两条胳膊不受控制的垂在身体两边。
我摔倒在地,只觉胸口闷的似乎要爆炸一般,想喊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憋到后来我四肢都开始抽搐,洛奇才用手捏了我喉头一下,气息通畅我用力吸入一口气,委顿在地。
“说罢,廖先生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在背后称呼廖叔为廖先生,由此可见对于廖叔是非常忌惮的,我知道他不可能杀我,但也害怕他用刑道:“只是判断望北村存在的可能性。”
“具体怎么说的?”
“你管怎么说的,如果廖叔觉得望北村就是个子虚乌有的杜撰,他会来这里吗?”
洛奇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对不住了兄弟,我给你……”我忽然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灌木丛中出现了一张雪白的面孔。
月光下雪白面孔的脸上一对眼睛闪烁着寒光,死死瞪着我两,透过灌木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