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去在庄记杂货铺,和二姨太太相好,如亲姊妹?”
“是啊,她也是苦命人。这次回来,也是想见她一见。如不方便,以后再见不迟。”
“到可以让你们见一面。”
根子娘感激不尽,忙站起身,鞠躬行礼。
李县长叹了一声说:“也是可怜你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
李县长和詹参谋长带着根子娘和来到南屋。根子娘握着二姨太太剩下一把骨头的小手,泪水一个劲的往外流,哽噎着说不出话来。二姨太太也红了眼圈,落下泪来。
“只可怜我连个孩子都没有!”
“俺会向送子观音祈求送你一个孩子的。”
二姨太太把要再滚落的泪咽回肚子,把探望庄老板时,他的遗言转述给了根子娘。
“也是老天有眼,一对狗男女被县长关到一个屋里去了,那贱人也杀了人,必然坐牢。你太心急了,怎么这会来了?等这事结束,再回来就好了。这店铺也够你们娘俩过日子的了,把根子好好养大。”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人带着赵朗中来了,根子娘只得牵着根子离开了。
赵朗中给二姨太太诊着脉,只觉她冰凉纤细的小手指在他掌内挠了挠。他迅速扫了她一眼,她困难地笑了笑。
“一直知你脉号的好。王太太也相信你,昨天去你药铺,还看到她来着。她啥病?”
赵朗中直盯了她一眼,眼角不自然的痉挛了几下,低头掩饰过去。她在威胁自己?赵朗中内心一阵烦躁。昨天她还是看到了七娘。他稳了稳神,她要做什么呢?
“轻微的风寒。”
“很久没见到了,只是问问。”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他看到她额角上蓝色的血管,有血在涌动。
她的手指又动弹了一下。一个硬的金属样的东西顶在他手心里。他用无名指和小指把那东西扣在掌心里。
号了脉,她要起来小解,她麻秆样的手臂在床上撑了撑,没能起来,赵朗中只得伸手帮一把,扶着她的胳膊。她身子一歪斜,肩膀靠在他胸上,他紧张的忙松开手,好像无意中还推搡了一把,她身子整个歪下来,倒在床上。他附身去看她有妨碍不,只听到几个字,声音小的只能他们俩能听清楚:“状元宅,枪,明天带来。”
李县长和詹参谋长见人倒下,都往前一步,两人的肩膀还撞在一起。他们看到她的嘴鱼一样张合着,费劲地喘息。
“你说什么,二姨太太?”李县长头探了过来。
“哦,哦,我要起来,扶我,扶……”
李县长把她扶起来。
詹参谋长命令:“你站起来!”
赵朗中脸涨的通红,还是站了起来,绵袄袖垂了下来。
“出去!”
在廊檐下,詹参谋长让赵朗中伸出手,看了看。再抖抖袖子,最后脱了棉袍,翻翻捏捏弄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又让他穿上了。回去,让学徒拎来一包草药,说二姨太太病情复杂,先一剂药吃吃看,明天再说。陈团长不会熬药,只有让王保真代劳了。
看着二姨太太服了药,詹参谋长和李县长才回到杂货铺里。根子娘三人还被人看押在店内。石锁已经慌了神,见两人回来,嘴撮撮的说不一句囫囵话。见詹参谋长大步过来,忙把根子娘俩拉到身后。
李县长看到石锁的强撑着的腿在打颤,冷峻地扫了一眼。
詹参谋长上去一耳光重重的抽在石锁的脸上。他脑子轰轰地响,眼前都是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