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鸾赶到两仪殿时,元氿已经先一步到了;一同在场的,还有伏渊。
“这孩子叫伏锦,就是先前所说,微臣第四子伏泽的双生妹妹、伏家真正的嫡长女。”虞微言说着,还讥笑着瞥了伏鸾一眼。
皇上挑了挑眉道:“朕记得……上次不是说这孩子一出生就……”
虞微言笑道:“微臣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她当年并未死透,夫人家的医女将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后来,夫人私底下给她取名为‘伏锦’,将她养在乡下,并未告知微臣,也算是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到了十七岁。
“最近因为她想认祖归宗,所以……”
皇上皱眉道:“按理说,这是你长安侯府和伏家的私事,朕无须插手。
“可‘伏家嫡长女’事涉大魏祖训和立储之事,朕不得不细细过问。
“你们家一会儿说阿鸾是嫡长女,一会儿又说她不是、嫡长女一出生就夭折了;
“现在又说嫡长女没死,就是眼前的年轻女子……长安侯,你可真行啊!”
皇上拍案而起,众人纷纷下跪。
唯有伏渊躬身行礼道:“陛下请息怒!这事乃是伏家秘辛,父亲他……从前委实不知。
“就算是微臣,也是在母亲临终前将伏家托付给我时才知道此事。
“伏锦确实是伏家这一代的嫡长女,微臣愿用‘永宁侯’的爵位与‘左将军’的官职担保!”
虞微言擦去额上沁出的冷汗,接着说道:“是啊皇上!现有给夫人接生的医女——
“就是曾医治燕王殿下的伏苓的娘——的记档为证,那女婴右脚踝有一枚黑色的胎记……”
伏鸾瞥了她爹一眼。
当初筝筝还是他女儿时,他因为伏苓当众指出筝筝小产的事实而将伏苓撵了出去;
如今为了证实伏锦的身份、又要借“伏家嫡长女”的身份让自己再度成为“太子妃的爹”,于是便腆着脸搬出伏苓母亲的记档作为作证……
虞微言脸皮之厚,恐怕只有人头不见了的元碌可以媲美!
皇上查看了记档,又派宫女私下查看了胎记,确实和记档所画的一致。
皇上却不急着决定什么,只笑着问伏鸾道:“阿鸾,如今你的位置和身份即将被旁人取代了,你恐怕要难过了!”
伏鸾笑道:“多了个亲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难过呢?更何况……”
她看了伏锦一眼,眼中笑意更浓了,“更何况姐姐又是个大美人!”
这话一出,众人倒是松快不少;只有小氿,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点头道:“果然是大家风范,不妒不怒!既有伏家家主出面,又有接生医女的记档为证,就命大司徒给这位伏锦更改户籍。只是伏锦……”
“民女在!”伏锦在殿上站了这半日,听见皇上叫自己的名字,这才开口。
她的声音清丽脱俗,倒是透着几分英气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