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苓对伏鸾耳语一阵,而后问道:“既是如此……王太医,钱充华小产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这……钱充华这胎月份尚小,从脉象上实难诊断出原因。可能是受到惊吓,也可能是饮食引起的……”王太医回道。
伏苓又道:“那么请问,您方才有给钱充华检查过身体吗?”
王太医回道:“检查过了,并无外伤。”
伏苓这才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请容许民女为钱充华再行查验,以保万无一失!”
帝后均允许了这请求;可原本蜷缩在榻上瑟瑟发抖的钱充华一看到伏苓走过来,便拿起手边瓷枕砸了过去!
好在伏苓及时闪躲,瓷枕碎了一地。
“你、你和毒妇是一起的!你们是一伙的!都要害本宫和本宫的孩儿!
“皇上,你让她们走!我不想看见她们……她们都要害我……”钱充华当众哭了起来。
伏苓低声道:“皇后娘娘,钱充华她好像……”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代替了接下来的话,伏鸾心下了然。
元黎怜惜钱充华没了孩子,便不似往常那样计较嫔妃们的规矩,只吩咐王太医开了养身的方子,让她好好养病。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朕晋你为贵嫔、再赐你封号,如何?”元黎低声安慰道。
可钱充华似乎听不进去,口中只是不断重复着“孩子”“孩子”,让元黎对她刚生出的几分怜爱,也消失殆尽!
刚出了钱充华的寝殿,引路太监便将元黎往长秋宫的方向引,元黎却道:“不必麻烦了……既然来了瑶章宫,何必舍近求远呢?今日就让青檀伺候吧!”
谢青檀,便是这瑶章宫的一宫主位——瑶章夫人了。她听闻此言喜不自胜,庞昭媛也低声向她庆贺。
帝后元月初一大婚以来,虽然元黎和伏鸾偶有心结,但即使那段时间元黎也没有召嫔妃侍寝,只是夜夜与奏章作伴。
是以瑶章夫人谢青檀,是元黎今年除了伏鸾外临幸的第一位嫔妃。她与伏鸾的四目相对,眼底尽显得意之色!
“哼,钱充华没了孩子,倒是让瑶章夫人捡了个便宜!皇上当初在咱们家说得多好听,如今还不到半年,就移情……”回长秋宫的路上,花萝忿忿道。
伏鸾笑叹道:“我还没急,你却急了起来!她也是皇上的嫔妃,为何不能侍寝?
“算起来,我这做皇后的,才是最晚来的呢!既然进了宫,这些都是没法避免的,除非有一天……”
话未说完,只听得不远处一声长啸,一匹全身漆黑、只额间一抹白色的高头大马朝她的銮驾冲了过来!
“快散开!”伏鸾一声令下,宫女们果然四处逃窜,只有花萝死死守在她身边。
眼见这马越来越近,她便瞅准了方向;等马快到她身边时,她一跃而上。只这一下,便稳稳当当地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