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筝筝娇嗔道:“衍哥哥是嫌弃我那当了郡君的嫡姐,不是完璧之身,是吗?”
薛衍笑了笑,并未作答;
可伏筝筝知道,有时候“未置可否”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伏筝筝再次嗔怪道:“衍哥哥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了?筝筝虽是‘完璧’,可外面那些流言……”
薛衍正色道:“筝筝放心,既然我求伯母帮忙提亲,自然不会轻信流言;
“想来,长安侯贵为列侯和将军,他的女儿如何会那般不堪?
“不过是外面那些小人看低庶出、眼馋侯府权势,故意编排姑娘而已!”
筝筝抛出“完璧”的话头,一来在他面前贬低了伏鸾;
二来试探了他的心意和衡量女子的标准;
三来知道了自己在他眼里和心里的分量……
如此看来,薛衍确实是能被她牢牢吃死的那种男人,她这才放下心来。
在二人说笑时,薛衍的下人匆匆跑来禀报道:“少爷,不好了!
“咱们家大姑娘的脸上突然起了疹子,方才请了大夫;
“可大夫瞧了半天,都说没病、也查不出原因。
“这会儿大姑娘正哭着、三姑娘正劝着呢!您快过去看看吧!”
“啊?我这就去!”薛衍脸色一沉。
和伏家兄弟一样,他也是很疼姐妹的。
先前薛衍未收下伏筝筝的珠宝,她正愁无法和薛衍拉近距离、让他欠自己人情;
听到这消息,她心中自是喜不自胜;
面上佯装关心道:“对姑娘家来说,脸自然是最重要的!
“进献给舒贵仪的药膏,我这儿还有,不如……”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既然宫中娘娘用了都说好,那必然是好的。
“可……”薛衍听说筝筝愿意将那药膏给他姐姐用,心头大石自然落地。只是……
伏筝筝见他的脸色“由晴转阴”,便知道他那姐姐不喜欢自己,遂笑道:
“我知道我在外的名声不好,薛家姐姐嫌我的东西晦气。
“若她有顾虑,我可以当面擦给她看。横竖先把脸治好是正经。桃酥!”
薛衍见她如此坦荡,反倒为自己的犹豫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等桃酥把药膏拿来后,伏筝筝当真要试用,薛衍连忙按住她的手道:
“我自然是信二姑娘的!二姑娘这样,岂不让我羞愧难当?
“我姐姐她……确实对二姑娘有些误会。可姑娘的药膏一旦治好了她的脸;
“再加上我在旁边敲敲边鼓,何愁她不能扭转对你的偏见?
“再说,就算扭转不了……”
薛衍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她迟早要嫁出去;
“等你嫁到我们薛家来,必不用看她的脸色!”
薛衍的气息仿佛在筝筝的耳畔停留,她满脸通红地点点头,装作甚少与男人如此接近的样子。
薛衍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和她离得太近,还在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
他连忙将手撒开,这一切都被伏筝筝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