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恨那通传的下人蠢钝如猪,居然给了伏鸾换衣裳的时间!
“看来这‘郡君’,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么!”伏鸾心下暗道。
她见她爹放下狼牙棒,就知自己暂时躲过一劫,便放心为自己辩解道:
“家中遭了贼,爹爹怪罪女儿治家不严,女儿心悦诚服;
“可筝筝如今的下场,均为她自作自受;若这也要算在我身上,难免有失公允!”
虞微言冷笑道:“哼,好一个‘自作自受’!
“昔日你还是太子妃时,假装生病,诓你妹妹去东宫,让你那从前的‘好夫君’强占了她的身子!
“今日那贱男人,也是收了你的请帖才混进来,强暴了筝筝!”
伏鸾冷眼瞧着,看来伏筝筝回房后没少在虞微言面前说瞎话!
若是前世,她必定认为一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筝筝怎么会污蔑她呢?
可如今她知道,伏筝筝不但会给她泼脏水,而且从小到大,这种事她做得太多太多!
这是她历经一世的惨败才想清楚的事……
伏鸾冷笑道:“爹说的话,女儿怎么听不明白呢?
“我找人强暴我妹妹、甚至是让我夫君去强暴她,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爹今天可能来迟了,没瞧见筝筝在东厢房里是什么模样吧?我光提起,都觉得害臊呢!
“‘强暴’?这两个字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那男人我倒确实认得……”
虞微言一听这话,两眼立马放精光,“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还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伏鸾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认识而已……
“他是大夫,从前来咱们家给筝筝看过一次病,我认识他,不是很正常?
“可我也只是知道他姓‘郑’,连他全名都不知呢!如何下帖子请他来赴宴?”
虞微言哼道:“你伏家有那劳什子‘伏医女’;我长安侯府与宫中太医也颇有往来。
“筝筝得了病,不请医女和太医,反而去外面请那不三不四不入流的大夫?
“琅琊郡君,你可真会做事啊!”
伏鸾不去计较他话里的讥讽,仍旧说道:“当时筝筝刚回府;
“她心气高,不愿让伏苓给她医治,嫌弃医女的医术不如男大夫高明;
“至于太医……且不说那日太医署的当值太医是不是和咱们家交好的那几位;
“那会儿月黑风高,宫里的太医备着给皇上、娘娘和皇子公主们出诊还来不及,哪有空上咱们家来呢?
“父亲若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不如叫来筝筝的贴身丫鬟们,听听她们的说法;
“再找来今日闹事的那帮人,问明来龙去脉!”
伏鸾扬起脸,望着生她、养她,却也在前世间接害死她的父亲!
虞微言被女儿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张脸、这道目光,让他想起这样那样的伏氏女子;
仿佛只要她站在他面前,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就算封侯拜将,你也不过是伏家的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