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连姑姑都任凭他拿捏。
嬷嬷领着窦施然一路往王府后宅走去,路过一处水榭的时候,看到越王跟两个随从坐在里头,似乎在说着什么。
窦施然侧头望过去的时候,越王的眸光亦不经意地往这边看。
两人再次目光交汇之时,窦施然停下脚步,远远地朝水榭里福了一福。
越王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情绪。
窦施然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转过身跟着嬷嬷继续往前走,最后来到一处小院。
“这院子有些狭小,只是王爷才回京,王府各处还没收拾出来,请夫人暂且住着,等旁边大院子收拾出来再挪过去。”
“有劳了。”
小院里的布置陈设更简单了,刚铺好的床,妆台、衣柜、书架、桌椅都齐全,屋子还算洁净,但看得出是常年无人居住的模样。
“夫人看看屋里还缺什么。”
“没什么缺的,不知姑姑怎么称呼?”窦施然问。
“奴婢佳禾,悉听夫人吩咐。”
银瑶机灵,立即递了一份赏钱过去。
佳禾没有推辞。
“嬷嬷,”银瑶笑问,“您老人家是单管着咱们这院子还是管着整个王府后院的?”
约莫是知道窦施然想问什么,佳禾道,“王爷后宅里只有夫人一个人,眼下奴婢只伺候夫人一人。”
银瑶看着佳禾说话做事的路数,又问:“姑姑跟我一样是从宫里出来的?”
佳禾颔首:“奴婢原来是在秦贵妃身边伺候的,后来贵妃把奴婢拨给王爷,便一直留在王爷身边打理些杂事。”
秦贵妃,越王的生母,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物。
只听佳禾道:“王爷常年都在军中,府里的下人都清闲得很,如今有
了夫人,往后便能热闹起来了。”
“我初来乍到,对王府的事情一无所知,以后盼着姑姑能多指点。”
“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时辰不早了,夫人先安置,奴婢还得去主子那儿回个话。”
“姑姑去忙吧。”
佳禾朝窦施然福了一福,离开了小院,往方才路过的那处水榭而去。
水榭中,越王正跟自己的副将秦子陵、军师梁成在喝酒议事。
这些年越王在西线的战事节节胜利,秦子陵和梁成功不可没,两人都是越王的左膀右臂,立下了显赫战功。
这回进京,皇帝特意下旨让秦子陵和梁成随行,各行封赏。
见佳禾过来了,越王放下酒杯,微微扬起下巴。
“嬷嬷。”
佳禾是母妃留在他身边伺候的老人,虽然不是奶娘,却是打小看着他长大的人,他一向对佳禾敬重有加。
&ot;王爷。&ot;佳禾走到越王跟前,恭敬道,“已经把夫人安置下来了,地方很偏,离王爷的书房也远。”
越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秦子陵在一旁听着,顿时揶揄起来:“刚刚那位夫人的姿色,称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此等绝色美人,爷打算就这么晾着?”
军师梁成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无论这个美人是谁送来的,刚才在水榭远远看那一眼已经足够惊艳。
秦子陵一向话多,没人接话自个儿也能噼里啪啦往下说:“王爷此番入京,皇帝心中应当是最紧张最忌惮的,怎么会突然赐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