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学宫令啊,姑姑。”苏校尉试图解释道。
“有啥令都不成。敢在大魏边陲妄动兵戈,本校尉看他有几个脑袋够砍?哼。啥?学宫令?”宣珑娘傲娇得坐在县衙正座上正意气风发呢,突然卡了。
“对。学宫令,平京学宫的学宫令,来自绿城书院的尤可为尤山长之手。”苏校尉虽然内心很想笑但知晓倘若真笑出声来会被“虐”死。
何县君从始至终都坐下下首沉默不言。
京城来的勋贵校尉们闹吧,再闹也有人兜着,还是张老弟识趣儿,早早就推了这“泼天大功”。
何县君暗想到若不是这位苏相爷的亲孙子先“占坑”挡着,指不定再来多少“牛鬼蛇神”呢。幸好来了位小姑奶奶,姑侄一家亲,肉烂也是烂在一个锅里。
“有学宫令就了不起啊,本校尉作为黑冰台特使当然有权过问用兵细由。怎么?苏校尉有何高见?”宣校尉刁蛮性子一来打算胡搅蛮缠得抢功了。
“不敢不敢,宣校尉操劳国事,小的羞愧难当。”苏校尉决定见死不救,任由这刁蛮女使性子。
苏元清楚一月来,这位远房的小表姑立功心切,派属下把失踪案的卷宗“借”去翻阅,妄想再从其中挖出些“功劳”来。
有古城县衙和陇川县衙通力协作,此案在玉州地界儿办得漂亮干脆,绝无半点油渣子落下。再有何县君与张小县尉“置身事外”,此案了结得无懈可击。
十日前黑冰台卫府秘信:百壑山彻底乱了。
凉州黑冰台卫府黑虎统领欧阳文华传信,让苏元保持好事态,随时抽身回凉州会同其他秘卫小队共享情报。
百壑山真正坐一旁观虎斗的是背景深厚的黑冰台,其他势力可能受蛊惑可能包藏祸心胡乱征伐。矿场直接停摆,赌坊被打砸抢掠肥了不少独行的江洋大盗,倒是仅存的几家妓寨生意火爆异常。
快到晌午头儿,小县尉举着一把黑伞才来到县衙。一进门就瞅见正堂里两男一女正在大眼瞪小眼,气氛有几分冷淡。
“不知宣校尉大驾光临有何指示啊?”小县尉上前唱了个长喏。
“指示不敢当,只是分内职责罢了。听闻张县尉手中有一块学宫令,不知方便让本校尉一观否?”宣珑娘很是认真的上下瞅了麻子几眼问道。
“不方便。”麻子就近坐下抻了下袖袍端起一碗冰镇酸梅汤嘶溜地一声。
“你?哼?本校尉怀疑你巧取豪夺骗得的学宫令,为正国威本校尉身为黑冰台秘卫有权过问稽查,张县尉识趣就将学宫令上缴,不然待本校尉上报凉州卫府,欧阳统领下令缉拿时可没本校尉这么好说话了。”宣珑娘心里翻转想着诈诈这没背景的小县尉,万一成了呢。那可是学宫令啊,她娘亲都没有的物件儿。
“多谢宣校尉提醒,此学宫令乃绿城书院尤可为山长所赐,用以彻查玉州稚童失踪案一事。如今此案已基本办结,案中所涉诸多案犯已经苏校尉领队。。。。。”麻子微笑着将玉州稚童失踪案的案结文书当场背诵。
坐在正首的宣珑娘气得胸闷。
“你?哼。走着瞧。”宣珑娘狠狠得瞪了一眼“无辜”的苏元,死死盯视了麻子几息甩袖离去。
“哎哟喂,我说张老弟,你得罪这小祖宗干啥。她想抢就让她抢便是,连人家的侄子都没说啥。苏校尉你说是吧?”何县君蹙眉起身来到麻子边儿坐下劝道。
“事态有些变化,故而我这小表姑的心急切了。”苏元稳稳坐下叹道。
“哦?细细讲来。”麻子在书院正舒服着被喊来正面来还一顿七鼓八锤的,很烦这种抢食的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