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协定?”
“您知道我们是好朋友。”
“那还用说!我身上带着我们的友谊的标记:三次剑刺的73!……”
“那好,如果您重新受到宠幸,不要忘记我。”
“罗什福尔说话是算数的,不过您要以同样的条件对待我。”
“说定了,这是我的手。”
“这样,您一有机会就要为我说话……”
“我会说的,您呢?”
“我也一样。想起来啦,您的那几个朋友,应该也替他们说说话吗?”
“哪几个朋友?”
“阿多斯,波尔朵斯和阿拉密斯,难道您忘记了他们啦?”
“差不多忘记了。”
“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真是这样!”
“啊!我的天主,是这样!就像您知道的,我们都分开了,我能够说的,就是他们都活着,我不时地间接了解到他们的一些消息。但是他们如今在世界上什么地方,如果我知道哪怕一点点,让魔鬼把我抓去。不,我用名誉保证,罗什福尔,我除了您,没有别的朋友了。”
“那个赫赫有名的……那个我让他进了皮埃蒙特兵团当了中士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74?”
“布朗舍!”
“对,正是他。赫赫有名的布朗舍,他怎么样啦?”
“他在隆巴尔街开了一家食品杂货店,他是一个非常喜欢甜食的小伙子,因此他成了巴黎的市民,十之八九此刻他也参加了骚乱。您以后会看到,在我还没有当上队长以前,这个家伙就能成为市政长官了。”
“算啦,亲爱的达尔大尼央,拿出一点勇气来!一个人给压在车轮底下以后,车轮一转动,会把他带上来的,从今夜起,您也许要转运了。”
“阿们75!”达尔大尼央说,同时叫马车停下来。
“您做什么?”罗什福尔问。
“因为我们到了,我不愿意别人看见我从您的马车里出来,我们两人并不认识。”
“您说得对。再见。”
“再见,记住您的诺言。”
达尔大尼央重又骑上马,走在押送的队伍最前面。
五分钟以后,他们走进王宫的院子。
达尔大尼央领着犯人走上大楼梯,带他穿过候见厅和走廊。他们走到马萨林的书房门口的时候,他正打算叫人通报,罗什福尔把手放到他肩膀上。
“达尔大尼央,”罗什福尔微笑着说,“您愿不愿意我毫不隐瞒地说一件事?在路上,我看到一群群的市民,我们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他们看着你们您和您手下的四个人,眼睛都在冒火,我一路上就想着这件事了。”
“说吧,”达尔大尼央回答道。
“这就是,我只要大叫救命,他们就会把您和您的护卫砍成碎块,那么,我便自由了。”
“为什么您没有这样做?”达尔大尼央说.
“怎么会呢?”罗什福尔说。“我们发过誓永远做好朋友!要是带我来的不是您而是另一个人,我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