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这三个人无疑都是英勇的好汉,没有人敢怀疑他们的胆量,可是那个人的嗓音,他的语调,他的姿势,却使他们不禁吓得毛骨悚然。
格力磨呢,根根头发都竖了起来,前额上直冒冷汗。
“啊!”阿拉密斯说,“原来他就是您的侄子,就是那个修道士,就是米莱狄的儿子,就像他自己说的,对吗?”
“天哪!是这样,”温特喃喃地说。
“那好,等一等!”阿拉密斯说。
他在紧要关头总是那样出奇的镇定,从托尼手上拿过一支火枪,装上子弹,瞄准那个年轻人。那个人站在悬岩上,就像诅咒天神一样。
“开枪!”格力磨愤怒地叫道。
阿多斯向那支火枪的枪管扑过去,阿拉密斯正要开枪,给他止住了。
“您给鬼迷住了不成!”阿拉密斯叫起来,“我瞄得这样准,本来可以一枪正打中他的胸膛的。”
“杀死母亲已经很够了,”阿多斯低沉地说。
“那个母亲是个恶魔,她害了我们大家,害了我们心爱的人。”
“是的,可是这个儿子却没有做什么损害我们的事。”
格力磨原来直起身子想看开枪的结果,现在垂头丧气地拍着手,又倒了下去。
那个年轻人哈哈大笑。
“啊!果然是你们。”他说,“果然是你们,我现在认识你们了。”
他的刺耳的笑声和他的威胁的说话声被海风带着,经过小船的上空,飘向天际,将在那儿消失。阿拉密斯不禁全身哆嗦。
“要沉着,”阿多斯说。“见鬼!难道我们不是男子汉吗?”
“是的,”阿拉密斯说,“可是那个人是一个魔鬼。好,请您问一问这位叔父,如果我为他除去了他亲爱的侄子,是不是做了错事。”
温特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阿拉多斯继续说。“啊!阿多斯,我真担心,由于您的明智,您使我做了一件蠢事。”
阿多斯握住温特的手,打算改变话题。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英国?”他问勋爵。
可是勋爵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没有回答。
“瞧,阿多斯,”阿拉密斯说,“也许还来得及。您看,他一直站在原来那个地方。”
阿多斯好不容易转过身来,很明显,他买在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果真一直站在悬岩上,灯塔照亮他的四周,仿佛一圈光轮。
“他上布洛涅来干什么?”阿多斯问。他头脑清醒,在寻找事情的原因,却不大担心它的后果。
“他在跟踪我,他在跟踪我,”温特说,这一次他听到阿多斯说话的声音了,因为阿多斯说的话符合他的想法。
“为了跟踪您,我的朋友,”阿多斯说,“他应该知道我们动身的时间,然而,相反,他十之八九比我们先到这儿。”
“那我就一点儿也弄不明白了!”这位英国人摇着头说,就像一个认为企图和一种神奇的力量抗争是毫无用处的人一样。
“很明显,阿拉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