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将这口气咽下,秦羲又缓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松风上人着意报复我们,为什么你们却又无事?”
景行止将自己的衣裳穿上,细细回想,将记得的一一说了,最后道:“我感觉,好像有人把我打晕了。”
“有人?”秦羲不解,“还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这样的孤峰本是极高,又是在迷雾之中,除非刻意,谁会上来?若是有人随便过来,松风上人也不会选这样的地方了。
景行止想了一阵,摇摇头:“你师妹似乎比我好些,等她醒了你问她吧,也许她知道。”
“嗯。”秦羲应了声,却又盯着他不说话。
景行止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都说没碰过她了,你不会还想杀我泄恨吧?”
秦羲冷声道:“你没碰过她,衣裳总是你脱的吧?”
“这又怪不了我!”景行止理直气壮,“你该不会连这个也计较?我可连亲都没亲到!”
这句话让秦羲舒服了些,他看了看怀中的陌天歌,顿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想杀你泄恨,但我也不想让她再看到你,你先走吧。”
“……”景行止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已经对我手下留情了,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如此,后会有期吧。”说罢,也不再罗嗦,起身捡了自己的东西,驭起飞剑,就此飞离。
幸运的是,松风上人大概看不上他们两个结丹修士的东西,没有捡走他们的乾坤袋,否则的话,还真是亏大了——他们两人,可都不是普通的结丹修士,身上宝物之多,岂是普通结丹修士可比。
景行止走远了,秦羲收回视线。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可远远没有结束。这种事情,哪怕没有最后发生,对天歌的伤害都是存在的,现在他只希望天歌的心境没有受影响。
另外,松风上人这一招着实阴险。如果事情当真发生了,哪怕是抓到天歌杀了她,也不及这一手让人觉得恶心。师父总说这个人身为天极第一修士,其实人不人鬼不鬼,心理变态,早已不是正常人,果然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陌天歌从黑暗中醒来。
恢复意识之后,她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痛,头痛欲裂。
“醒了?”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是秦羲的。
“师兄……”她唤了一声,伸出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脑中闪过一些片断,猛然睁大眼,惊跳起来,“我……”
睁开眼,落入眼帘的确实是秦羲。看到她惊慌的样子,秦羲温言安抚:“别怕,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
他的温柔,让陌天歌稍稍镇定了一些,可一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她又镇定不了,她一把抓住秦羲的衣衫,抬头惊慌失措地问:“师兄,我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秦羲知道她想问什么,不假思索地抱住她,“什么也没发生,你别怕,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
“不是!”陌天歌绝望地摇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松风上人他……景行止……”她几乎语无伦次。
“我知道,我知道!”秦羲抱紧了她,安抚,“你说的我都知道,别怕,真的没事,你好好的,什么也没发生,你感觉一下,是不是这样?”
“……”这样的安慰和拥抱,安抚了陌天歌。她听他的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衫是完整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才慢慢缓下来,喃喃自语:“没有,什么也没发生,没有……”
“对,没有,什么也没有。”秦羲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重复。
在他温柔的声音里,陌天歌的情绪渐渐缓和过来,靠在他的肩上,努力让自己心神平静。
过了许久,她终于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真的没有发生那样可怕的事情,才恢复了常态,开口问道:“师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和师父找不到我……”在被松风上人带到这里,喂下天香豆的时候,她内心充满了绝望,无比热切地希望师父和他赶过来救她,可是直到她失去神智,也没有等到……
感觉她瑟缩了一下,秦羲抱住她紧了一紧,心中更恨了松风上人一分。天歌向来很有胆色,可这一次却令她如此害怕,可知那个时候是如何惊骇绝望。
“是师父想了个办法。”他没有提及自己用了精血,只道,“我们才找了过来,幸好你没事。”
“是你们及时救了我?”
“不是,我们到的时候,你和景行止都已经昏迷了。”见她情绪恢复正常,秦羲将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向她一一细说,特意说明,她只是外衣被撕开了,亵衣却是完整的,与景行止也隔了一段距离。
陌天歌一一听着,陷入思索。
等到秦羲说完,她问:“除了我们,你们没看到别人?”
“没有。”这个问题让秦羲不解,他道,“景行止说,好像有人把他打晕了,难道你还记得?”
陌天歌慢慢地回想,那个时候,聂无伤对她手下留情,那些天香豆其实她没有咽下,只是多少流进了一些汁液,所以受到了影响。给他们喂了天香豆后,松风上人就大笑着走了,她想要自力救济,终于把嘴里的天香豆都吐了出来,可不知道身上被松风上人动了什么手脚,修为被限制住了,神智也受到了影响,迷迷糊糊使不上劲。然后,景行止就扑过来撕扯她的衣裳,她拼命地反抗,最后还以为自己逃不过了,那力量却突然没有了,她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晕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一声叹息,那声音有些熟悉。她抓住秦羲的衣衫,道,“是聂无伤,是她救了我!”
“聂无伤?”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