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
叫自己“大娘”,说谁老呢。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都一把年纪了,不就是脑袋上连半根白头发都没有么。
妇人挑起眉头,怀疑晓月是诚心气自己,还故弄玄虚,故意卖关子,吊大家的胃口,欺负她不是大夫不懂医术。
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看她不抓花那张狐媚子脸。
同车的其她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好奇。
“我可以说,不过我说出来,你不能动手,不能骂人。要不我可敢说。”
“哼,我看你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想胡说八道骗人吧?”
晓月没有和妇人挑衅意味十足的目光对视,而是垂下眼皮看到了妇人的脚,半成新的绣花鞋,粉色鞋面,上面绣了鲜艳的牡丹。
牡丹很漂亮。
再看那妇人手指短粗,指甲缝里还有黑泥。
绣活不错。
可惜了,漂亮的牡丹花。
晓月勾了勾嘴角,又补充道:“你不能动手,不能骂人,也不能动脚,更不能朝人啐唾沫吐口水。”
车上除了晓月,其她人都是一个村的,彼此都认识。
尤其是几位年龄相仿的妇人们。
同在一个村当媳妇多年,谁不知道谁啊。
大家都觉察出同行的这位容大夫好像不简单,不好惹。
她们是一早给城里的买家送菜。有些大户人家早饭用到青菜,帮主家做事
那妇人明显是在强压着怒气,因为在牛车上,不好发挥。这要是在村口大树下,哼!
看谁能在她这里讨到便宜!
“你说,就怕你说不出什么来。”
“那我就说了,车上的姐姐妹妹帮个忙,帮我看着点这位大娘,真要是她要动一动,就帮我按住好了。”
晓月跟其好人打了招呼,又做出了一副防御姿势,才开口道:
“大娘您白天吃饭没胃口,晚上躺下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呢,是又做梦又出汗。而且还如厕困难,困难到两三天一次都费劲。还有,看谁都烦,见谁都在心里骂几句,在嘴上怼几句,跟谁都能找茬。”
“你……
在晓月又称呼她大娘,叫同行的其她人姐姐妹妹时,那妇人心里的火就蹿起来了。只是看到其她人都看着自己,对方还没开口说她的病症,她就只好先忍着。
强忍着火气听,可却是越听越生气。
可她先答应了对方,还又当着好几个同村的妇人,让她实在是不好发作。
这该死的牛车,不是发挥的地方!
妇人心里恨恨的想,脸色阴云密布,眼刀子甩个不停。
我有金钟罩铁布衫,来呀,使劲甩你的眼刀子啊。
晓月微笑着看一眼那妇人,就赶紧看牛两眼,不,三眼,至少要看牛三眼。
洗眼!
洗完眼,晓月就闭目养神。
那妇人看晓月闭了眼,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快睡着。对方只看自己几眼,就说对了,她无力反驳。可见对方是个有真本事的,便不再说话。
如此还算知趣,晓月也不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