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晔伸手安抚它,然后正色的对方自在道:“不是,是朋友。”
“嘿,我没恶意!”他举高双手,对眼前的一人一鸟露出友善的笑容,见他们不悦的眼神收了起来,才又问:“你怎么认识你这位‘朋友’的?”
“去年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它翅膀受伤躺在马路上,所以就把它带回家,本来等它伤好,我就要把它放回去,可是它说它要留下来。”
方自在一呆,他是不是听到这孩子刚刚说了“它说”?
旋及想到,小孩子都是这样,可能他真的认为听到这只鸟和他说它不想回去,其实只是他自己舍不得那只鸟。
不过,看这孩子和乌鸦相处的情形还不错,也许那只大鸟真的想留下也说不定,因为他并没看到这只不怕人的大鸟被关在笼子里,事实上,它几乎亦步亦趋的跟着这孩子。
所以照这情况看来,这乌鸦还活得满自由自在的。
他回过神来,却见那只大黑鸟不知何时已飞到一旁墙角的立灯上,居高临下以一副不屑的眼神打量他。
看来它不只活得自由自在,还很目中无人哪!
方自在因为脑海中的想法,不由得笑了出来。
晨光乍现。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风琴眨了眨眼,发现儿子睡在自己身旁,不过,那横越她双腿的大脚和覆在她腰上的强壮手臂可不是儿子的。
她一侧头,就瞧见了方自在俊逸的睡脸。
怎么回事?她还在头昏吗?这家伙为什么和她睡在一起?
风琴转头看看睡在她右边的儿子,然后又看看睡在她左边的男人。
她应该生气的,风琴看着天花板想着,但是她只觉得幸褔得想哭。
天啊,她一定神智不清了……
虽然知道该起床叫醒身旁这两人,然后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但她只是重新闭上了眼,感受他们的温暖。
反正……没人知道她曾醒来过,而且她真的累了,昨天晚上开放封印的门让她体力完全透支。烦人的事可以等以后再说,就让她再眷恋一下这种幸褔的感觉吧。
“嘎——”
她倏地睁开眼,看到墙角立灯上发出叫声的乌鸦。
它一见她不悦的眼神,立即拍拍翅膀,想从窗口飞出去。
原本打开的玻璃窗却突然被风吹得合上,它煞车不及,“碰”地一声,一头撞了上去,然后便直摔落地。
呜——它又不会真的去告诉别人她有醒来过,这个没风度的女人。
它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的用两只枯瘦的鸟爪站立起来,用翅膀捂住撞痛的鸟嘴。
好痛,好险嘴巴没断掉——
床上的风琴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重新闭上双眼——睡觉。
方自在醒来时,风琴还在睡,那小男孩却不见了。
没多久他便听见水声,知道那男孩大概是在浴室洗脸。他轻抚着风琴的脸颊,在那男孩从浴室出来前偷亲了她一下,直至听见开门的声音,才若无其事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然后回头向那男孩打招呼。
“早安。”他将额前落下的黑发往后拨。
“早安。”风晔点头回答,几乎同时习惯性的将黑发往后拨。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股怪异的感觉,但还没来得及去抓,那念头便跑掉了。
风晔甩甩头,不管那莫名诡异的感觉,只道:“浴室里有新牙刷,你可以用。我去问看看爷爷气生完了没。”
“谢谢。”
“不客气。”
风晔带着那只大乌鸦出去后,方自在便下床去浴室洗脸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