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梁明发的嚣张,男人继续卑微的点头应是。
但是当他走到我面前之后,态度立马发生了180°转变。那佝偻的背脊挺的笔直,连下巴也学着梁明发的样子高高抬了起来,仿佛这时候他已经被梁明发赋予了什么高尚而神圣的使命一般,活生生的一条走狗模样。
“喂,新来的,我是这栋楼的楼长,听好了,以后一日三餐来一楼食堂领取,自己愿意做饭的话,也可以来领食材,你屋里家伙事都齐全。还有晚上10点锁门,宵禁前必须回来,否则必当严惩。这里是你的生活物品,拿上吧。”
他朝着前方地上的一堆杂物指去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别给我搞事情。”
他这副狗腿子的模样让我很不屑,还没等到他说完,我便径直走到他所指的地方。然后拿起一个布包,将地上那一堆物品打包。因为都是被单洗漱用品之类,所以并不算重,我一只手便可以轻松拎起来。
接着在狗腿子楼长的带领下,我们往里面走去。
楼内很狭窄,勉强够两个人并排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幅破败的景象映入眼帘。过道两旁每隔三四米就有一个铁门,每个铁门的后面应该都是一间屋子。从每道铁门的间距来分析,这些屋子的空间应该都不大。与其说这是一栋居民楼,倒更像监狱。
随着我们越走越深,空气中的浑浊和恶臭更加浓烈了。
我们顺着破旧的楼梯,来到了三楼楼道边上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楼长用一种命令的语气,指挥着我对着门边的一个摄像头扫描了一下我的手环,房间的铁门自动打开。
我走入房间,一股强烈的霉味扑鼻而来,这要比过道里的味道更加的浓烈刺鼻,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待我缓过劲来,我扫视了一下这个屋子。
屋内只有十几平方,并且如同意料中的那般破旧,墙面上有着无数道龟裂和破皮,地板也是吱吱作响。
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口的左边是一个不大的卫生间,卫生间里马桶洗手台储物柜等等虽然很是破旧,但至少也算是齐全。卫生间的对门是一个简单的敞开式厨房,正如楼长之前所说,锅碗瓢盆也都有。正前方的是卧室兼客厅,家具很简单,中央是一套破旧的沙发。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是一张铁架床。窗户边上也有一扇门通往前面的阳台。
这时梁明发深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抬脚踩灭后,冷冷的对楼长说道
“你可以回去了”
楼长继续秉持着那走狗的模样,对着梁明发接连点头应是,然后退了出去。
随着楼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楼道中之后,梁明发把头转向我。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虽然隔着那宽大且黝黑的墨镜,但我依旧能感受到他目光中充斥着挑衅与鄙视。
他依旧操着那冰冷的语气,说到:
“公事办完了,下面该谈谈个人恩怨”
说着,他轻轻关上了门,并且还顺带着将门锁死。
突然间他一个加速撞向我。借助这股冲击,他挥起拳头朝我的脸上砸来。
或许是因为在法治社会待久了的原因,这一拳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他的力道也很足,如果击中了我下颌骨,这一瞬间我就会晕厥过去。
好在体内的战斗本能控制着我的身体稍微向后退了一小步,虽然有些踉跄,但还是躲开了他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很明显梁明发是练过的,一击落空之后他并没有收力。接着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接着他将那张颇为帅气的脸凑在我的面前,从他嘴里挤出几个威胁味十足的字: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离夏薇尔远点!你这只低贱的虫子根本没有资格和她交往,你只配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过着下水道老鼠一般的日子!她是我的!我的!”
此时,我联想起之前郑桥的反应。这才察觉到,或许我之所以没直接回军营,就是这个家伙动了手脚。
可能在安装手环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了。
他似乎没想等我做出回应,直接高高挥起左拳,就要再次朝我面部砸来。
很多事我都可以忍,但是一旦提及夏薇尔,心中的怒火就难以控制。
之前是我放松了警惕,这才让他有伤到我的机会。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机会!
梁明发这种堪称幼稚的攻击手段,在我面前就像是在播放慢动作一般。在他的拳头刚挥舞出来的的瞬间,我便将他的右手死死别在他的胸前。而我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掐在了他的左脸上。
他迅速挥起左手,划拳为掌,试图抓住我。然而在即将碰到我之前,我迅速抓住他的左臂手,往前一带,他的双臂便呈十字型,被我继续死死别在胸前。
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他猝不及防,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我牢牢控制住。
此时他想挣脱。我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就在他发力之前,我右腿猛地向后一蹬,胳膊发力向前推去,他的身体跟着踉踉跄跄向后面撞去。
伴随着“哐啷”一声震响,他的后背和侧脸重重撞在了铁门之上,这响声在那悠长的走廊中回荡着。
这次猛烈的撞击也让他的那副黑墨镜瞬间破碎,凌乱的碎片掉落一地。断裂的墨镜腿从他的眼角划过时,瞬间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从伤口往外渗出,顺着颧骨向下流淌。
他气急败坏的不断左右扭动着肩膀试图挣扎开。可是在我的大力面前,他就如同一只被老鼠夹死死夹住的耗子,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