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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第1页)

“关心”的结果,也不过是让他出任县宗教局副局长。    牛三立不能因为郭书记“关心”自己就贸然跑去见他,伸手向他索取什么。    牛三立知道,如果自己真那样做了,郭书记肯定会轻看自己。    此刻,面对郭书记,牛三立心情很是复杂:自己在冠山乡干得那么卖力,王怀志都来了,郭书记却并没有一句鼓励的话,直到刘部长来了,他才“动”起来了。    老头子究竟在顾虑什么呢?    ……    现在我们再来说说郭运昌的复杂心态。    自从田照东出事,郭运昌得知牛三立面对极大压力而不肯揭发田照东,心情就很复杂。    他曾经以为是田照东或者薛祥授意牛三立这样做的,即使是有人授意,能这样做也是需要极大勇气的。后来得知并没有人授意牛三立这样做。    没人授意他做,他却做了,这就意味着没有人向他作出任何许诺,没有预期中的回报。    田照东事件,最坏的结果,是田照东被查出有严重问题,被“双规”,最终受到法律惩处。这个结果是考虑到了的。    私下里,有些人是欣赏牛三立的,但在明面上,牛三立的这种所谓“忠”,是不宜提倡的。    因此,当李谷成、周大明明显打压牛三立时,郭运昌是不会也不能出面干预的。牛三立只能“熬”下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事实证明,他付出了代价,也“熬”过来了。还依靠自身的努力,争取到了新的发展空间。    很难得!    上次,读了牛三立写的《关于综合开发若云山景区的报告》,他就很想找牛三立谈谈,细想一下,还是觉得要“再看看“。    “再看看”,表明郭运昌对牛三立有兴趣,会持续关注他。    “再看看”,也说明他对牛三立还看不清,还没有下定论,或者说还不是很放心。    一位老领导评价过,郭运昌“每临大事有静气”。有静气,稳得住,但是想得过多,也会影响决断,甚至失去最佳的决策时机。    有时,失去了最佳的决策时机,也意味着失去了最佳的决策选项。    在田照东的问题上,郭运昌本来是有所察觉的,他却没有及时采取行动,如派出市纪委调查组,查出的问题再大些,市委也是主动的。    结果省纪委却采取了行动,市委一下就被动了。    要是他一手提拔的田照东被查出大问题,作为市委书记的他,肯定要承担用人失察和查处不力的责任。    事已至此,郭运昌已经准备承担责任了。    出人意料的是,田照东的老婆竟然把全部问题扛了下来。而作为另一个突破口的牛三立竟然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样一来,田照东的问题就不是很严重了。最后的结论是“管教家属不严。”    郭运昌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田照东下台后,牛三立的日子不好过,是可以想见的。这牛三立倒也沉得住气,没有申诉、也没有抱怨,他是不是后悔?悔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    ……    郭运昌国字脸,有些前秃,这反倒给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但鼻子两侧的二道明显的“法令纹”,又显示这是一个能够掌控权力的人。还有一点让牛三立不解的是,郭运昌50多岁的人了,居然头发乌黑。    牛三立就想:“父亲也就50来岁,却已是满头花白。”    却没想到,郭书记其实也是有白发的,只是刚刚染过了而已!    郭运昌并没有在牛三立面前显示官威,而是很亲切地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秘书关栋天给牛三立泡好一杯茶,出去了,临走之前,很有深意地看了牛三立一眼。    郭运昌再次打量着牛三立,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道:“三立啊,为什么一直不来见我?”    牛三立笑笑:“郭书记,您工作忙,我那敢打搅?”    “是不敢来见我吧?”    “是,”牛三立承认道,“我是‘待罪之身’,大家都在避开我,我那里敢乱说乱动?”    “‘待罪之身’?”郭运昌重复了一句,讥讽地道:“你还知道你是‘待罪之身’啊?”    牛三立那敢再作声?    郭运昌看看牛三立,突然问:“你有没有去见过田照东?”    牛三立摇摇头:“没有。准备过些日子去看他。”    郭运昌脸一沉,道:“不准去见他,这个人,死有余辜!”    牛三立就很是震惊!    郭书记竟然是这样评价田照东的!    而且,郭运昌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阴沉了!    牛三立呆呆地看着郭运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郭运昌道:“你还想跟他保持联系?我告诉你,死了这份心!”    牛三立赶紧道:“是,我不去了。”    郭运昌这才点点头,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田照东曾经是我最看好的后备干部,他的能力,在县委书记当中,是拔尖的。这个人,我看了很久,还是看走了眼。”    牛三立那敢接话?只有老老实实听着。    郭运昌继续道:“有人说,田照东运气好,有个好老婆,帮他把什么问题都扛下来了;还有个好秘书,不肯揭发他。”    这就说到牛三立身上了,牛三立更是不敢接话了,谁知道郭运昌什么意思?谁又知道说错了话是什么后果?    郭运昌道:“三立啊,你一直不敢来见我,我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今天是个机会,我就好好跟你说说田照东的事,也让你明白,你的问题倒底出在那里!”    牛三立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郭运昌道:“大家都说,田照东的老婆很愚蠢。不过,在我看来,你比田照东的老婆还要愚蠢!”    “你比田照东的老婆还要愚蠢!”这话让牛三立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完了!郭书记竟然是这样评价自己的。    刚才还如沐春风啊,此刻,牛三立感觉浑身发冷。    郭运昌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因为你只是从个人的感情出发,跟组织上采取了一种不合作的态度。因为这个态度,差点毁了你的政治前途。田照东值得你这样做吗?不值得!田照东就是一个腐败分子,这一点,我清楚,你比我更清楚!”    是,田照东不可能没有问题。牛三立不敢反驳,也无从反驳。    郭运昌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党性还是不强啊。我们共产党人要求忠诚,这个诚,是诚实的诚,而不是臣子的臣。我们所说的忠诚,是对党的事业,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你,牛三立,是党的干部,不是田姓家奴!如果你抱着古人所谓的忠臣良将的心态,那么,我要告诉你,这是错误的,是一种腐朽落后的观念。”    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牛三立何曾没反思过?朱宝国敲打过他,朱敏也敲打过他,只是,都没有象郭运昌这般严厉、犀利,严厉得让他难以承受,犀利得让他无地自容。    但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老头子的教诲。    郭运昌看了牛三立一眼,接着道:“我知道你读过很多书,从你的一些文章中也看得出来,田照东跟我也提起过,一本《曾国藩家书》,你能倒背如流,可见你很崇拜曾国藩。曾国藩此人,我是又欣赏又不欣赏的,欣赏他什么?欣赏他屡战屡败却还能屡败屡战,书生掌权,终能成大事;不欣赏他什么?不欣赏他的所谓愚忠。在我们党的历史上,类似曾国藩的这种愚忠,给我党的事业,给华夏都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牛三立就有些震憾了。是,自己是田照东一手提拔的,内心确实是把田书记当成了贵人、恩人,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种想法确实是有的,严格说起来,这不是愚忠又是什么?    想明白这一点,牛三立心悦诚服地道:“郭书记,您批评得对。”    郭运昌的脸色就平和了许多:道:“我今天跟你说的关于忠诚的道理,不是从书本上能够读到的,如果你认为我老头子跟你说的这些都是假话、空话、套话,那么,你还是不要从政的好,趁着年轻,改行做别的去吧。”    牛三立惭愧地道:“是我错了。”    郭运昌放缓了语气:“当然,有的人别有用心,试图利用你达到另外的目的,你拒绝了,或者说你不愿意配合,这是值得肯定的。”    听了这话,牛三立心情大好,心道老头子总算不是“全盘否定”啊。

第一百零五章 布局(二)

不料想,郭运昌话锋一转,又接着敲打他:“配合组织与配合个人,这是有界限、有分寸的,对组织,应该忠诚坦白。可惜,你没有把握好分寸,给组织、给上级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如果这是一次考试,我认为你的表现,基本上是不及格的。所以,我才会说,你比田照东的老婆还要愚蠢!”    牛三立其实是想为自己辩解的,但又不敢辩解。    而老头子对牛三立的“不辩解”显然是满意的,语气再次缓和下来,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组织上在审查田照东的同时,也对你进行了审查,包括对你的家庭情况,都作了调查,你参加工作以后,累计向家乡的村小学捐款一万多元,没有定期存款,只有一本工资折子,余额还不足二万元,在你的住处,除了一大堆书,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情况,让调查组感到意外,也让朱书记对你动了恻隐之心,你听懂了我的意思吗?”    “我懂了。”牛三立是真的听懂了。如果不是自己操守还好,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了。    郭运昌道:“考虑到你还年轻,考虑到你本人是干净的,组织上对你还是宽容的。朱书记找你谈过话,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牛三立道:“记得,‘今后的路,还要靠自己走,好自为之吧’。”    郭运昌点点头:“这也是我的意思。包括后来让你到宗教局当副局长,也是我的意思。”    牛三立道:“薛祥书记跟我说过。”    “恩”,郭运昌道:“后面的事,你做得不错,你写的那篇《关于综合开发若云山景区的报告》,我也看了,确实不错,但是,你又犯了一个老毛病:我行我素。”    牛三立就挠挠头:“您是说我事先没请示薛书记吧?是,我也想过,但是,我怕他阻止我,那样关系反而搞僵了。”    “错!薛书记如果阻止你,是他的问题,你凭什么认定他就会阻止?”    牛三立就道:“是我错了。”    “你这样做,让薛书记寒心,你想过没有?”    牛三立又挠头:“没想这么多。”    “哼,想是想到了,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吧?”    牛三立只能是又挠头:“什么都瞒不过您。”    郭运昌轻“哼”了一声,道:“不过,这些,我可以理解,这属于阳谋。”    牛三立笑笑,总算听到一句好听的了。    被训了一顿后,牛三立的脑子真是有些“发蒙”,他现在有些明白了:关栋天看他的眼神为什么好象藏着什么。    这位“仁兄”常年在郭运昌身边工作,估计没少被“敲打”?    “伴君如伴虎”吧?    郭运昌道:“听说,王市长让你工作中遇到困难时,可以直接去找他?”    牛三立点头承认:“有这事。”    “找过他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去啊?”此时,郭运昌的脸上已带有笑意。    牛三立反问道:“为什么要去啊?”    郭运昌哈哈一笑。    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三立啊,”郭运昌道:“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工作近期会有一个变动。‘七一’之前,市里会表彰一批优秀领导干部和优秀共产党员,然后,你就准备到市里来。”    牛三立点点头。    郭运昌接着道:“还有一个来月时间,你呢,把乡里的工作安排好,我希望在你离开冠山乡以后,各项工作还能向前推进。冠山乡是个好典型啊。”    “是。”    “另外呢,把个人问题解决了。你小子有福气,能当聂成铸的外孙女婿……好好珍惜!”    “是!”    谈话结束后,牛三立赶到县里,在贾伯光家吃了中饭。    焦淑红自从练功以后,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都明显好了很多,见到牛三立这个“师傅”,真是欢喜,还一再问到杨青茹和蓝阿月,让牛三立什么时候再带她们来家里玩。    牛三立笑呵呵地答应了。    焦淑红又道:“哎,三立啊,杨青茹挺漂亮的女孩,人也很温柔,你就娶了她算了。”    牛三立笑道:“我是她师傅,那有师傅娶徒弟的,这是不行的。”    这话一说,自己心里也发虚:朱敏不也成了自己的徒弟?    还是贾伯光给牛三立解了围:“三立的事,他自己会安排好,你就不要操心了。”    焦淑红不乐意了:“哎,我师傅的事,我能不操心吗?”    贾伯光道:“杨青茹真要嫁给三立,那你是叫她师妹,还是师娘?乱七八糟!”    说着,大家都笑了。    牛三立这才道:“贾县长,我想跟你汇报一下工作。”    说到汇报工作,焦淑红就不说什么了,给二人泡好茶,离开了。    牛三立道:“昨天我去了市里。”    贾伯光点点头:“听说了。”    牛三立道:“估计,我会调动工作。”    “到市里?”    牛三立点点头。    贾伯光道:“乡里的工作,打算怎么安排?”    牛三立道:“冠山乡的发展势头很好,能不能保持这个势头,就看下一任班子了,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彭大忠素质差了些。”    “恩”,贾伯光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推荐过蔡猛。”    “是,”牛三立道,“我的意思,这个星期之内就把彭大忠调走,到别的乡当书记,或者到县里当个局长,姜凤代乡长,下一步,蔡猛接书记,阿柄、杨青茹提副乡长,方柄才提乡长助理。”    贾伯光道:“恩,我会争取。”    回到乡里,牛三立先给朱敏家里打了个电话。    朱敏道:“你这家伙,现在才想起打电话来啊?”    牛三立道:“你是不知道啊,送你们走了以后,郭书记找我谈话了。”    “郭书记说什么了?”    “惨呐,被老头子修理了一顿”    “啊?”    “还不是以前的事,田照东的事。狠狠训了我一顿,训完了,告诉我:准备到市里工作。”    朱敏道:“这事爸爸已经知道了,郭书记想让你给他当秘书,爸爸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不要勉强。”    牛三立道:“我再考虑考虑。”    “恩。你自己拿主意。”    “小敏?”    “恩?”    “过二天,我把乡里的工作安排好,我就去洪城。”    “恩,来吧。”    “然后,我想带你去我家里。”    “恩,好。”    “我想你。”    “恩,我也是。”    “我爱你。”    “恩,我也是。”    “从今天起,我就改名字了。”    “啊?”    “我不叫牛三立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改名叫‘三秋’了。”    朱敏“哼哧”一笑:“又胡说了!”    牛三立打电话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头在他办公室门口晃动,显然都是想找他,看他在打电话,又不好意思打搅。    放下电话,牛三立走到门口,就见不远处蔡猛、姜凤、杨青茹几个正在小声嘀咕。    牛三立道:“你们在嘀咕什么?说我坏话啊?”    三人笑着走过来,进了牛三立的办公室。    蔡猛道:“牛书记,现在有很多传言啊。”    牛三立微笑道:“是不是又有谁说我在冠山乡开‘夫妻店’啊?”    蔡猛道:“这回不是,这回是说你的‘夫妻店’要散伙了。”    牛三立就“啊”了一声:“散伙?日子不过啦?”    姜凤笑道:“牛书记,是不是你要调走?”    牛三立道:“中午我还在贾县长家吃饭,没听说县里要调我走啊?”    看牛三立挺认真的样子,姜凤道:“不走就好,冠山乡还没脱贫致富呢,你不能走!”    过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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