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扫了他一眼,这么快就软了?刚才不是还左推右拦,要不是及时吼住脚,差点就踩着他这把老骨头过去了。
狐疑了一下,烂烂还是不想把目光停留在这只流口水的癞蛤蟆身上,抬脚就和兔兔一起跨进了刑房。
一个小小的格格,哪是那么容易进刑房的?他李大富不拦着自有人拦着。
烂烂走进去,里面还有一扇门,尖叫,嘶吼,从门里边的深处传来,吓得她眼皮又突突突地跳。
里面究竟有什么等着她?
没等她向前迈开一步,一个蓝衣服的奴才就挡在她的脚步前。
那个奴才打了个千,又站起来,“贵人可有手谕?”
烂烂摇头。
那奴才说:“没有手谕万不可向前闯。”
哼,“公公,腥味如此浓厚的刑房,你这酒吃的可香?”烂烂走进了时就闻到一股酒气,现在站在这就能清楚地听见里边摇色子的声。
一群玩忽职守的酒囊饭袋!
那奴才可一点都不畏惧,直勾勾地盯着烂烂头顶上的几只金钗子“刑房里的酒菜自然比不得外边的香。”
“哼,你果然是个眼尖的,好眼力。”之前见过老和尚那一模一样的眼神,烂烂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今日带上这些重物本就是要拿来疏通关系的。
没权之前就先用钱。
兔兔很快就明白俩人言语间的意思,伸手就要帮烂烂取下一只簪子。
“三根全都拿下来。”烂烂说。
“是。”
接到三根金钗子时,那奴才眼睛似是用金子打造的直发出金灿灿的光,恨不得马上将三支钗子往赌桌上大气一拍,赢它个盆满钵满。
“等等,”烂烂叫住了那奴才的脚步,“带我去找叫做彩彩的,她是昨天新来的,就是那个杀了玉格格的女子。”
“害,最后一间房,您自个劳驾了。”说完,那奴才踩了香蕉皮一样飞到那间赌声嘈杂的侧房。
“兔兔,我们走。”
有了钱就手痒,靠不住的赌徒!
真走进去了才发觉,刚才在外边听见的都是过滤的声,里边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鬼哭狼嚎的尖叫嘶吼遍布在每一个角落,哪怕是老鼠洞也没能幸免。
烂烂现在是真的想做一个聋子了,耳朵不想要了,头疼脑裂!
早知道刚刚就该把耳垂上的两个金坠子赏给那小蓝门,让他把人给提出去,省的现在俩坠子晃的的叮啷,和那帮鬼叫吵的烂烂头疼。
“啊——”
“啊——我错了”
“饶命啊——”
……
好香啊,烂烂吸吸鼻子,早饭没吃,竟然出现了烤肉的幻觉。
“滋啦滋啦……”
不是吧,真的是烤肉,烧红的铁烙就这么伸向那白花花的肉,滋啦一声可把烂烂这个没尝到烤肉的人吓的魂都跑到火炭上跳脚。
“住手,放开那个姑娘,让我来,问问她。”烂烂终究还是个对血腥不能完全麻木的现代人。
兔兔很机灵地从头上拔了一根钗子,递给了执烙铁的人,那人一口烂牙张开嘴就嗑下去,质量还行。
“半柱香,超了把你手上的镯子抵了。”
这些个奴才,眼睛都长在了钱眼里。
呵,一口烂牙能试出什么真金白银,不过是镀了一层银的铜簪子。
烂烂只瞧见被架在十字架上的人脸上血肉模糊,分不清鼻子也分不清嘴,一股焦肉味传来,那脸似乎是还热乎的烤肉。
比烂烂唇上的朱砂还要鲜红色的血像番茄酱一样淋在烤肉上,氧化后的血散发着这种烤肉独特的铁锈味。
彩彩的脸没了,白玉儿最后也是一脸模糊地躺在一帆白布下,这算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