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珊讲完之后,李红复述,只说出了三分之二的内容,结果林童竟然全部记下了,大声的复述一遍。林秀儿也记住了三分之二。
望着儿子,李红欣慰的笑道:“当年我怀童儿时,当家的碰巧在山里采到一株三百年的何首乌,梅林药堂闻讯想要高价收购,当家的远光高不肯卖,愣是给我切了煮了吃了,只留下十几根根须。童儿生下来后,比平常小孩子都要聪明些,五个月就会说话,六个月就可以走路。到怀秀儿时,当家的让我吃下何首乌的十几根根须,秀儿生下后虽没有童儿聪明,但强过别家的小孩子。这两年,当家的过世了,家里没有钱,常常几个月不知肉味,冬天也没有钱添新棉衣,他们兄妹俩穿的很单薄,但从未生过病。”
一席话里流露出她对亡夫深深的爱意。陈子珊暗想:李大嫂长的有漂亮,又懂礼数识字,这样年青就守了寡,镇上一定有男人看上她想娶她,可以因为她深爱着已故的林大哥,所以宁愿做苦工养家,也不肯改嫁享福……李大嫂真是令人敬佩。想必那三家的大嫂想法和李大嫂一样,我这次帮了她们,真是帮对了。
陈子珊正声道:“明日,小童儿和小秀儿来我家,跟我学做葛根小吃。等抓住了下蛊的凶手后,你们就到那三家去传授。马上就是冬季,你们四家要在梅花开放前,磨好葛根粉,等大批的游人来到梅林镇,就是卖葛根药食小吃挣钱的好机会。一年四季,梅林镇也只有这冬季来的富人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挣足明年一年的开销。今年做生意的本钱,先由我来出,每家给五两银子,这银子待你们有能力了,再还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做葛根粉方法很简单,传授给她们,就能解决四家人日后的生计。
阿飒在一旁站着,她身上有老爷、少爷类似的地方,那就是威势和大智慧。一时脑海里闪过的一些念头。这样的她,若真是四年后恢复了容貌,那不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聪慧风流!一定会有许多优秀的男子追求她,那他呢,她若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在她心里还会有他一个的位置吗?他没有奢望,只要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好,只要她能像现在这样跟他温柔平等的说话,不要看不起厌恶他就好。
林阿婆趁热打铁恳求问道:“仙女陈神医,老婆子有话不知当讲不。您将做葛根粉的密方传授给我家小童和小秀,要是不嫌弃他们愚笨,能不能收他们做弟子……我们都是穷人,没有钱上学堂。日后,您哪怕传他们一点半点的医术,他们就终身受益了。”说着先给陈子珊下跪磕头。
林童机灵的拉妹妹林秀跪下,抬头恭敬的口称,“求您收下我们吧。”
两个孩子比同龄人聪明健康,陈子珊也是起了收徒之心,只是她有个远大的志向,是要在这里重建医圣门,因此对首徒、二弟子、三弟子要求颇高,若此时先收他们入门,以后医圣门建起后,以他们的年龄、医术、阅历难以服众,于是缓缓道:“林阿婆,我乃天赐医圣门门主,倒是可以收小童儿和小秀儿做弟子,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一是本门以医技论大小,他们俩虽是先入门,但日后若我收了新弟子,比他们医术高,那他们就得自动让出大弟子、二弟子的位置。二是我门刚刚新建,门中人才凋零,我打算踏遍六国寻找奇花异草和志同道合的医圣,因此没有多少时间教导他们医术。三是我门门规甚严,所有弟子必须要吃常人不能吃之苦,忍常人不能忍痛,他们虽然年龄小,但以后的各种艰苦训练不得放松丝毫。”
李红以为听错了,激动道:“仙女陈神医这是已经答应了?”
林阿婆磕头道:“一切全凭您做主。穷人家的不怕吃苦,小童和小秀不怕训练。老婆子求您收下他们。”
陈子珊望向二小,见脸上均是欣喜之色,想是他们心里高兴之极,这才点头镇重道:“待我腿伤痊愈,就择黄道吉日收他俩为弟子。”
阿飒听她要建立门派,小小年纪有此等志向,心生佩服,弯腰双手握住她双肩,朗声道:“珊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永远支持你。”
听了这话,陈子珊那在面具下面的丑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心道:今日他如此珍惜疼爱我,日后我定也好好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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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丑颜篇 第十七章 另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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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一晃而过。
这期间,林童和林秀已学会制作葛根粉,并在阿飒收伏的两只白雕的帮助下,进了梅林山脉群山挖了一千多斤葛根。
陈子珊根据二小体质不同,传给林秀素女功第一层口诀,传给林童纯阳功修炼方法。
吃了一些补品后,李红身体好了许多,已能下床走路,但为了迷惑下蛊的凶手,白天仍是躺在被子里,并让林阿婆去镇里棺材店咨询棺材的价格,假装说她马上要死了。
今晚,陈子珊、阿飒和两只白雕来到林家小院前等待,叫林家人全部回房休息。
林家对陈子珊敬若神明,感激涕零,绝不会外传两只白雕的事。
大概子时明月被乌云遮住,一天里阴气最重时,寂静的夜色中,“嗡!嗡”轻响,从小山坡上埋大铁锅的土里飞出一小片黑云,黑云以极快的速度向南边飞去。
陈子珊坐在轮椅上,轻声快语道:“那就是腹虫蛊子蛊群,它们已然变成了母蛊。阿飒哥哥,你隐身跟上,找到凶手的藏身之处就回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母蛊很厉害,小心点,别被它们发现攻击你。”
“珊儿,我去去就回。”阿飒话音未落,人已然化成一道黑光瞬间消失。
丑时三刻,阿飒终于安全回来,将跟踪所见之事全部告诉她。
原来刚才那些腹虫蛊向南飞出三十里,钻进一家驿站的马棚地下。阿飒化成黑光可以遁地,毫不犹豫飞进地下。
没想到这小小马棚下面另有乾坤,竟是风国阴阳教分教驻梅林镇的新建的一个坛部。坛部大概有两、三亩,建有七、八十间屋子,住着一百多名教徒,有二十二间养着阴阳教的近百种邪物,尸毒兽、鬼灵、魂蛊等等,邪物均以缸、棺材、瓶器盛装,每种上面都用黄纸贴着养殖教徒的名字。
其中一间的三个臭气冲天的大缸里就养着这种腹虫蛊母蛊,缸上贴着乌三的名字。
阿飒里坛部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乌三,记住了他的模样便返回。
陈子珊听得心忽上忽下,因为无上道教和阴阳教是死对头,所以日国禁止阴阳教教徒入内。马上就要到冬季,会有很多日国的达官贵人来梅林镇赏梅,就会在驿站里住宿,那阴阳教坛部就建在驿站地下,养了那么多的邪物……如果没有料错,阴阳教坛部定和当地官府勾结,图谋日国不小……
由简单的放蛊谋杀案扯出惊天的阴谋。本为,陈子珊是打算配制出无色无嗅的高级毒药让阿飒投放在凶手的食物里将凶手杀死,但现在若乌三死了,阴阳教分教坛部会不会有所警觉?事关重大,她考虑片刻,道:“飒……我决定向哥哥离珏禀报此事,由他来定夺。”
两人约好,人前陈子珊叫他“阿飒”,人后叫他“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