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妇人“噌”的站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眼墙上的铜镜,指着长老的鼻子道:
“你休想骗我,我来的时候都已经听说了,昨天有人看见我儿子进来了,你们还把他们关起来打了一顿,你还敢不承认?”
谁打谁你给我说清楚!
长老沉下脸来,厉声道:“休得在此血口喷人,昨日的确有几个无知狂徒前来捣乱,毁坏东西不说还打伤了我教数名弟子。他们逃了,我还要跟你算账呢!”
那妇人气势更凶,胖手一挥,断然道:“不可能!我儿子向来听话,他们几个孩子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打伤你们的人?他出门的时候我给他带了不少钱,让他务必见到三圣的面。肯定是你们见财起意,图财害命!”
“胡言乱语,我们这么大的教派怎么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赶快滚!”
说罢甩袖而去。
他一出门便有人跟了上去,便是那陆九勤。原本就是他带来的人,长老把他叫到一边仔细的询问那几个人的来路底细。
但这几个人只是偶然在饭馆中遇上的,纵然长老大发雷霆,陆九勤也说不上来什么,倒是招了郎官索贿一事。
那郎官挨了骂之后,更觉冤枉,昨天只是看这几人少不更事,没成想居然会大闹一场。更可气的是要来的钱连同钱袋一起不见,到头来还惹的自己一身官司,也是跟着大骂那几个人混蛋。
“既然如此……”长老特意往大殿中看去,三圣神座上,灯火通明。
“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长老叫来一名护法,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话。
那妇人见没人理她,大步流星走出来,看见正殿大门开着,就要往里闯,几名教众赶忙把她拦下来。
“唉,你们干嘛?”
“住手!”长老喝退了弟子,走了过来,脸上不见刚才的凶狠,倒是多了几分和蔼可亲。
“大妹妹,你家孩子的确不在坛中,我也不知他们逃到了哪里,但是可怜你这一个妇道人家,我三平道向来救苦救难,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着急。这样吧,我教三圣乃是以为镜仙,她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你若诚心恳求,或许能够告知你儿子的下落。你要是能够答应我不再吵闹,便破例带你前去求见,如何?”
那妇人喜出望外,立即答应,跟随长老进了大殿。
殿门缓缓关闭,室内顿时昏暗了许多,只有神座之上几座灯台映着三圣的身影如同鬼魅。
长老命妇人跪在一旁默念心中所求,自己捻了香向着镜仙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开始祷告起来。
那妇人将信将疑的跪着,只听得长老模糊的祝祷之词,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反倒是让殿中燃着的香给熏的头疼脑涨。
忽然殿中有光彩一亮,长老大呼一声“拜见镜仙!”
环佩叮当,那妇人抬起头,只见一名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名女子长的很美,却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死气。
“你有何所求?”
听到镜仙开口,妇人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那镜仙却没有立即回答,一双美目有意无意的往她怀看去。妇人故意挺了挺胸脯,心说:“你不必羡慕我,我这身材饱满圆润乃是天生的。”
过了很久,那镜仙似乎叹了口气,慢慢的从袖中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来,古拙无华,镜面上却流光溢彩。
“这镜中所现便是你心中所求,今日与你有缘,便让你一窥天机。”镜仙说着将那面铜镜立在妇人的面前。
“这……”只妇人的眼中绿芒一闪,便保持着开口的姿势,僵住了身形。
“成了!你出去吧,晚上再让人来把她拖走。”
长老点点头,临走还不屑的撇了地上跪着的身影一眼:“无知蠢妇!”
眼见着殿门重新关闭,那镜仙意味深长的一笑,探手从妇人的怀里摸出一样物什来。于幽暗中清光浮动,晶莹剔透,乃是一块玉牌。她把玩了一会儿却又重新塞了回去。
“真是爱自作聪明!”
日上三竿,煦暖的阳光照着三平道高高的院墙,投射下一道浓重的阴影。
在院墙外的一处窄巷子里,鹿箭躲在角落里中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上午有人在总坛里吵闹,道静趁机带她化装成三平道教徒模样,偷偷潜了进去。回到了昨天藏身的屋子,再次找到了进入大殿的那道门。但是很奇怪,这道门虽然没上锁却怎么也推不开。
两个人轮番试了几次,均是无用。特意看向门上方挂着的铜镜,却并没有什么绿光发出来。无奈之下道静只得把她藏在总坛外,自己又重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