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稍远一些,我终于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情况啊?你们是怎么做的手脚?”
冯甜简单地说:“想捡起佛珠,必须得跟晦清修佛的心经同步才行,没有这本经书,谁也别想拿起那佛珠!这个设计太高端太复杂,跟你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这么说吧,你就认为是晦清选定了你就可以了!实际情况跟这个差不多,我们两个充其量就顺势做了点手脚。”
“你们两个?”我看了看前面跑的晦明,又看了看冯甜,“我昏了之后,你们不是光忙着送我去医院吧。”
冯甜理直气壮地说:“救护车上山得花一阵子时间呢,我就和晦明简单达成了一个协议,怎么样,效果不错吧。放心,这协议,我绝对没有丧权辱国,占尽便宜!你命都丢了三分之一,我怎么也得多为你讨些利息才行。”
靠,我醒的时候看她哭得稀里哗啦,还真以为她全部心思都挂在我身上呢,赶情人家感动之余,也没忘记捞好处啊!
不过有些话现在也法子说,只能忍着。
跟晦明进了偏殿,晦明找出件僧袍来让我换上。
冯甜当时就急了,“不说了不用他出家吗?穿僧袍干什么?你可别趁机出妖蛾子啊!”
我也赶紧说:“我绝对不当和尚!”
晦明解释道:“执法弟子也是弟子,佛门弟子就算是俗家居士,在办法事的时候也是要穿僧袍的,而且这是晦清师兄的僧袍,鲁书记肯定认得,穿上有加成效果!”
冯甜立刻倒戈一击,“那就快穿上吧,用不用再剃个光头啊,烧戒疤就别了,那真成出家了。”边说边动手动脚要来扒我的衣服。
晦明忙说:“来不及了,别脱了,套上就上行!”
我看他催得这么急,也不敢多表异议,赶紧把僧袍套在身上。
晦明接着又拿出个木制托盘来,让我把佛珠和木鱼放到托盘上,旋即对冯甜说:“这场合你去不合适,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冯甜点头应了,又对我说:“表情沉痛点,会说点话,怎么肉麻怎么说,晦清怎么对你好就怎么说,记住没有?”
晦明连忙说:“这可不行,鲁书记要问的话,就实话实说,不然事后让他知道了真相,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要不说我这脑子不够用呢。
到现在我终于有些明白冯甜为什么非要让我做这个执礼弟子了!
收拾利索,我跟着晦明急匆匆赶到大雄宝殿,远远就听到诵经吟唱,钟磬敲击,往大雄宝殿里一瞧,香烟缭绕,所有感业寺的秃驴都换了法事的僧袍,尤其是那五个老秃驴,一人一身大红袈裟,盘坐佛前,气度不凡。
晦明带我绕到如来佛像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就摆放着一个小香案,案上放置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十几块色彩斑澜的珠子。
托盘前面是香炉,插着五只线香,已经烧到一半。
晦明让我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佛珠捏手中,木鱼放身前,敲木鱼转佛珠还得念经。
我又不是秃驴,哪会念经啊,赶紧向晦明请教,晦明就说:“不是有金刚经吗?拿出来念啊!用转佛珠的手拿经书,木鱼不能停敲!有什么动静也不要停下来,就算是来人主动跟你说话也得念完一段才能停下来,知不知道!”交待完,急匆匆走出去了。
我呆了片刻,掏出那本金刚经,翻开来一看,每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字迹鲜红,隐隐间还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刺血书经,以前只在故事里听说过,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有亲眼见到的一天。
摸着经书上的血字感慨片刻,就赶紧念起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