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永隆二十一年,三月三十一日,阳春三月的最后一天,长安城的天却阴沉的可怕。
西风从昆仑神山之巅裹着刺骨的寒冷,一路南下,横扫西凉国、楼兰古国、贺州,又跨过长安城北的屏障盲山,吹进盛世繁华的长安城中。
本来已经换上轻薄衣衫的人们,又不得不套上一件厚实的外套,才敢从温暖的屋里走到大街上来。
天顺府三堂六司的众人已经连续五天往返在绣花盗案发的三州之间,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进展。
长安城内燕归楼、新联纺和淑芳苑接连发生的命案,也让天顺府主愤怒之余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旁人或许不会把这三个地方的命案联系在一起,但知道这三个地方都与绣花盗案有关的天顺府主卢如风、明鉴堂堂主崇明和巡查司大司理欧阳海三人,已经在卢如风的书房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三月三十一日清晨,天刚微微亮,天顺府三堂六司的精英又倾巢而出。
根据天顺府主的最新指令,三堂六司务必在一日之内,把三起命案发生前后,所在地方所有人员的行踪排查清楚,务必找到形迹可疑之人。
三州之地发生的绣花盗案,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没有痕迹,没有目击者,甚至都没有绣花盗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一丝线索,本已变成无从下手的迷案,却又因京城三起命案,变得有迹可循。
“这绣花盗自作聪明,如果他不在京城里犯下这三宗大案,仅凭三州之地调查的结果,我们还真是毫无头绪。如今他迫不及待的在我们之前动手抹除线索,反而暴露了他。”卢如风听完欧阳海的汇报之后,如是说道。
“府主所言甚是,我们起初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打听消息。也没抱希望就此能够打听到绣花盗的线索。反倒是他自己谨慎过度,不打自招了。”欧阳海说道,“如今看来,这绣花盗极有可能就在京城之中。”
“刑部这次也派出不少精英前来协助,你们务必和他们通力合作,互相配合,切不可为了争功而破坏天顺府与刑部历年来的交情。”卢如风在三堂六司倾巢而出前,再三强调道。
众人领命。
众所周知在大周皇朝六部六府中,天顺府和刑部关系最为紧密。除了因为两者都负有治安维稳的职责外,还因为天顺府主卢如风和刑部侍郎苏中铨是同门师兄弟,关系甚笃。
女帝、朝廷对天顺府和刑部如此紧密的关系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是极力称赞两者相互帮助扶持的做法,值得其他府部学习。
毕竟两大府部通力协作,能更高效及时的解决问题,而天顺府和刑部每天面临的案件,最需要及时又高效的解决。
就在天顺府众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百里牧云已从蜀州到了贺州,又到了鲁州,从蜀州州主府诸葛家、贺州城南洛家、鲁州州主府三家家主处得悉被盗之物。
当天午后,百里牧云作别鲁家家主鲁放,直接从鲁州城横跨数万里路,返回皇城长安天顺府巡查司自己的书房里。
“钱哥,麻烦把大司理请过来。”百里牧云开了房门,对对面房间的钱展说道。
“好嘞。”钱展一路小跑到欧阳海的书房,把欧阳海请了出来。
欧阳海进入百里牧云的书房,问道,“怎么样?有进展吗?”
百里牧云关上房门,说道,“三州被盗的东西都不简单,鲁州是镇府之宝玄重尺,蜀州是上古卷轴山河图,贺州城南洛家是鸡鸣珠。”
“山河图居然在蜀州诸葛家?”欧阳海大惊。
“还没有运送到诸葛家就被劫了。”百里牧云说道,“诸葛家主怀疑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他们自己私底下也在调查。”
“山河图是传说中的至宝,里面记录了四大部洲在远古时代先天至圣们隐藏于世的神器。”欧阳海说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当今世上还真有此物。”
“山河图,玄重尺和鸡鸣珠。这三者有何关联?大司理可有听说?”百里牧云问道。
“玄重尺是鲁州州主府的镇府之宝,向来只闻其名,不知其用。鸡鸣珠我甚至都没有听过。”欧阳海说道,“不过有一个地方应该能够查到这些东西的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