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中午吃什…么…你等一下,我再接个电话。”走到江南旁边坐下来,一边打开电脑。“苏芳怎么了?”
“上面又在说佣金高的事情了。”
“本来就高,是人家赚的钱还能不给吗?合同都是那么写的,还不付吗?”
“是,就说我们的客户怎么全是行销带来了,一个自访的客户都没有,说我们增加了营销成本。”
“那人家那些老太太一个个路口都守着呢,撵都撵不走,哪来的自访。”
“其实我们应该规定不能在我们附近拉客户的,不然现在这样自访全都被截断了。”
“规定,怎么规定,装个监控吗?”
“其实可以每天让置业顾问轮流守点的。”
“怎么守,谁愿意去守,在售楼部待着都有接不完的客户,谁还愿意去。行了你别操心那么多,那不是我们能管的。”
“还有他们说我们付款的时候押一些。”
“这个事情更不用我们操心了,刘煜哲他愿意这么搞,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打工的。每次员工工资都不发都给渠道公司的佣金发了,现在押一天都不带客户,脾气都养涨了。”
给我一顿气的,说起来这个事真的是刘煜哲,就是他的决策,导致现在让渠道公司直接把客户垄断了,现在一个自访的客户都没有,说他跟渠道公司没关系我一个字都不信。
挂了电话,江南在我旁边小声问道:“你跟他……”
“我跟他怎么了呢?”
“没事!”
“有话就说,不要话说一半。”
“我只是觉得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我看着他,跟他对视,彼此眼睛里都有千言万语,但是,都逃不过“现实”二字。
以前他总喜欢说有什么话一次性说清楚说完,不要问的时候不说,下来之后又猜又问。有些东西,大家都变了,或者换了角度,到底什么样的处事方式,才算妥帖,没有永远正确的答案。
找了个上网课的兼职,为了不让自己那么闲,同时也可以让自己继续学习。这两天就要开始上课了,还得提前准备好ppt。
我也懒得搬来搬去,反正他也不在家。说实话真的要跟他绝对见外,也没必要,只要彼此心里有个尺度。
“你几点的飞机?”
“其实我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我的意思,我可以送你,相识一场,我觉得,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毕竟我可能还要在你家住几天呢。”
“你可以不必着急走,安心住下来不行吗?”
安心?他居然也会说安心,安心就是睡一觉然后转身就走,安心就是除了工作和恩情之外的言而无信。
如今我也不想和他扯那些有的没的,勉强点点头,算是敷衍过去,少说两句。
送他到了机场,他跟我道别,我也不太愿意回应他,他没有带行李回来,所以他下了车关上门我就走了,不太想…看到别人转身的样子。
接连几天都有收到某人的关心问候,汇报行程。人心都死了,还做这些细节有什么意义呢。
“江篱他们可能要去爸爸的茶叶基地,最后一批春茶,你一起吗?”
“不想去!”
“我陪你一起。”
真没意思,茶叶,茶具,如今我还时常想起我们在一起泡茶喝茶的样子,也想起他甩开我的样子。
这个家不大,却承载了我最初情感寄托,这个家太小,小得家里的每一处都有它的影子。
客厅是我们冬日依偎在一起的浪漫,阳台是我们一起品茶聊天的惬意时光,厨房是平凡而温暖的生活,书房是我在闹他在笑的阳光午后,卧室是,只要你在,即便夜晚再黑,也能让我感到安全和放心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