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东方说的方向,避开丫鬟小厮,找到了大姑娘和二姑娘的秭归苑,只是院里布局不清楚,不敢胡乱走。
不过,幸运的是,二姑娘饭后也出来散步,谷雨趁着丫鬟不注意,将二姑娘撸进屋里去,二姑娘被吓得忘记了呼叫,待她站稳,看清楚了来人,拍了拍胸口,深呼一口气,说道:“怎是弟媳,吓死我了?”
谷雨抱歉道:“见过二姐姐,抱歉,实在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二姑娘见她真诚致歉的样子,摆摆手说道:“你找我有何事?怎地没见你从院门进来?”
谷雨开门见山,就重避轻道:“我来府里有些时日了,不曾出过府,想让您带我出去一趟。”
二姑娘为难道:“那不成,母亲交代过的,不能带你出府,而且,我们也不能随意出府去。”
谷雨继续说道:“二姐姐行行好,我就出去逛一下,不会生事,逛完就回来。”
“二姐姐也许久未出府了吧,难道忍得了外边的美食美景?”
自薛云翊出事后,秦氏为了他们的安全,无甚事确实不让他们出去,她也好想出去玩,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弟媳,你且回去等我消息,等我拿到母亲的批条,我差人给你消息。”
谷雨连连点头,说了声‘多谢’转身就想走,二姑娘拉着她,好奇问道:“你…怎地出的紫竹苑,又怎地来了我的院子?”
谷雨不好意思道:“梁上君子,不足道也!”
二姑娘惊讶道:“你还有这本事?你有这本事,怎地还来找我?”
谷雨尴尬道:“人生地不熟,这不,出去容易,回来实难!”
二姑娘呵呵笑道:“原来你是怕迷路回不来啊!”
外面丫鬟听着二姑娘的笑声寻来,敲敲门道:“二姑娘,您在里边吗?”
二姑娘赶紧回道:“在里边,我身上衣服单薄,有些凉,你…你去替我将披风取来。”
丫鬟听了二姑娘的话,屁颠屁颠地跑去拿披风,谷雨趁机出了院子,二姑娘看着谷雨矫健的身手,顿时有些羡慕,想着这样有趣的姑娘,自家弟弟应该会喜欢。
两日后,在二姑娘的软磨硬泡之下,秦氏还是答应了让她出去,只是,出行要多带几个小厮,未时必须回到府里。
二姑娘高高兴兴地回院里去,还偷偷差人送信,让谷雨和荷花扮成小厮的模样跟随出府,只是,她不知道她传递的消息让二房的知道了。
谷雨收到消息很是激动,自己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这样一来,也好尽快确定自己往后的计划。
谷雨看看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薛云翊,说道:“我该为我的将来做打算,即便往后我仍能在你院里过活,也不至于手心向上。我不了解你的为人,他们都说你好,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吧?”
谷雨摇摇头,苦笑道:“你又不会回应,跟你说这些有何用?”
其实,这些时日,薛云翊已经恢复的挺好,已经慢慢恢复意识了,能听见说话的声音,只是,他不知道说话的是谁。
谷雨躺在地上,辗转反侧,也许是太过兴奋,她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起身,翻看起薛云翊放在屋里的几本书,先是拿起了《兵法》,都是文言文,没有注解,看起来很是晦涩难懂,草草将书放下。
而后,拿起了一本名叫《太平广记》的,翻了几页,来了兴趣,随手又翻了翻案上的其他书,好几本都是一样的,只编了序号。
谷雨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越读越起劲,根本停不下来,虽然是文言文,大概还是能看懂的。
这一册书是志怪小说,以前读过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却没听过《太平广记》,真是书读少了。
谷雨没想到,这一心读圣贤书、考功名的薛云翊,竟然还喜欢看这种闲书。
谷雨一夜未眠,但第二天仍精神抖擞,照例给薛云翊诊脉,而后吃了早饭,换了小厮的衣裳,跟着二姑娘悄悄从侧门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