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公桥驻守的代朝军中,走出一队前来迎接他们,为首一人气宇轩昂,虎背熊腰,宁白认出是早上与敌方交涉的那员小将。
小将拱手道:“欧阳将军亲来,小将未有远迎,失敬了。”
欧阳昔道:“杜再兴免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本县县令简熙,简立简将军的儿子。”
杜再兴一听,忙道:“原来是简将军之子,在下杜再兴,见过简大人。”抬头打量宁白一回,没想到宁白也在打量着他,二人相视一笑。
欧阳昔道:“对方今日有无异常?”
杜再兴带着笑容道:“也不知道昨夜是那个神仙,把他们的粮偷了个一干二净。早上带人来把我骂了一顿。估计一早上没吃饭,饿了,也没精神了回营里养着去了。”
欧阳昔指了指宁白:“你说的神仙,就近在眼前啊。”
杜再兴眼前一亮,赞赏的目光瞧着宁白:“原来是简大人杰作,当真是令人佩服啊。”
夏浅浅见心上人被人夸奖,想起前几月他被人各种瞧不起,而现在却处处受人尊敬,不禁替他骄傲起来:“这算什么,简大人还精通办案,救人于水火之中呢。”
宁白连忙道:“雕虫小技,在将军面前不算什么。敢问将军,这对方补充粮草最快需要几日?”
杜再兴便介绍道:“对方边境兵共一万二千人,分前中后三军各四千余人,前中军各离十五里为营。简大人所抢粮草实是前中两军共用之仓,后军之粮草,如是加急供应前中军,此时便也在路上,晚间便能到。但要三军粮草充足,实要一周之后。”
宁白道:“他们抢了南方富足之地足有两年,这粮草补给还需要一周之久?”
杜再兴道:“此次雪灾,他们也受灾严重,原来屯在军营中的粮草,早已拨付他们的京城梁都了。”
宁白嗯了一声,道:“杜再兴,你可知后军运粮路线?”
杜再兴一听,立时明白他的用意,当下转头便去看欧阳昔。
欧阳昔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抬头看天。
杜再兴会意,心想今儿这事,主帅反正在场,出了事有他担着,便道:“简大人提醒得是,我派兵抢去。”
宁白摇摇头道:“抢是抢定了。但抢完之后呢?”
杜再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发问,愣了一下道:“应当如何?”
宁白道:“抢粮之事,将军派熟悉道路的人跟了我去。只等我抢粮成功,放火为号,将军从此地带兵杀入敌营,将他们赶出咱们沛县如何?”
杜再兴听了如同雷击,这家伙好大的口气,完全不懂军事啊,你说赶就赶?敌人会这么听话?
可是瞧着宁白诚恳的眼神,又不像说大话的样子。当下硬着头皮道:“简大人,这事怕难以成功。”
宁白道:“有几成把握。”
杜再兴闷头想了想:“一成。”
宁白一拍大腿:“比我想象的好。记住,出兵之前,不可调兵,保持平常。出兵之时,不可保守,全员全部投入,不管是伙夫还是运粮的,都要全部上去,你可明白。”
杜再兴心想你这方式奇怪啊,也没个预备队啥的,一窝蜂全部涌上,有点意外可就恼火了。
宁白再盯着杜再兴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开战之后,但凡沛水北岸存有一兵,我部就会失败,你可记清楚了,全部过谢公桥,不准留一兵一将。”